坐。哟,你看我家造的也匹儿片儿的,你们忙吧,我走了。”老憨看三儿媳妇走远,冲地上唾了一口:“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心眼子长肋巴子上了!”
房子上了架,石棉瓦买了回来。上了房盖,又在屋里吊了泥棚。墙上二遍泥的时候,春心对黄士魁说:“原来我还愁房子小,我和老根住不方便呢。老根儿说他在饲料公司当付料员,那经理特别照顾他,单位职工住宅区又分了一批公房,有他一户。这回好了,他将来结婚也不用愁房子了。”黄士魁说:“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春心问:“顶子是不是成小伙子了?”黄士魁说:“是,三怪想让顶子上机车组跟车锻炼锻炼。”春心说:“我想把顶子的户口整城里来,让他脱离农村。”黄士魁问:“好办吗?”春心说:“好办也得办,不好办也得办。老根儿在青年点的时候,交下一帮朋友,现在做啥的都有,有在粮食局管人事的,有在派出所当民警的,托托人,能办成。我问过老根儿了,说差不多。”
忽然拉着黄士魁,站在院子里往东北方向看,倒塌的房屋、荒芜的房场以及一大片园子尽收眼底。春心说:“你看东头老宋家的房场片量多大!房子泡倒了,紧挨着的房号始终没盖。那园子一圈有二十多棵杨树,院里还有一口压水井,而且房地基有不少石头。前几天老宋家人回来一趟,说上闺女家了,不想重新盖了,让我搭搁卖了,最低七百元。你要有心思留,我去给你搭搁搭搁。”黄士魁不假思索地说:“七百元确实便宜,可以买下。”
母亲家的房子盖好了,连木板障子也补齐了,院子也收拾干净了,他们这才张罗回村。吃完早饭,春心和老憨送出很远才停住脚步,望着远去的乡下亲朋,春心眼窝一热,又垂下泪来。
一天晚上,黄士根领回个姑娘,这姑娘是粮库车检组组长盘山东子的大女儿盘妮,长得身高膀壮,说话心直口快。春心拉着盘妮的手,稀罕得不得了。拉话时春心刨根问底,有几分羞赧的盘妮都一一作答,说她和老根儿是在粮库青年点相识的,说家父不让他俩来往。问了一大堆话,春心知道这丫头是铁了心了。黄士根说:“妈,别光顾说话,做饭哪!”春心这才松开握了半天的手:“等着,我给你做好吃的。”
吃完晚饭,黄士根将盘妮送回家去,站在粮库家属房盘家大门旁的树下,两个人在昏暗中紧紧地搂在一起亲热。
“我有了。”
“有啥了?”
“傻样!肚子里有了。”
“有了好,我正等着当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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