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的事儿,有啥磨不开的,遇事出点儿头,别像个裤兜子里养活的。”梁石头给哥哥出主意:“哥你将情书工工整整地重新抄写一份,装进一个信封里,趁给一队出车收工的时候,寻找送信的机会。”
这天刚黑透,链轨拖拉机拉着轻重耙缓缓往村里开,路过长青一队场院时,见社员们正在散去,梁顶子贴着路边停下拖拉机,寻找索百灵的身影,等待送情书的机会。三三两两的社员们从链轨车旁边向村里移动,当看见走在后面的百灵从驾驶楼敞开的门口闪过去,终于鼓起勇气从驾驶楼侧门探出半个身子,轻轻叫道:“百灵,百灵。”在拖拉机明亮的大灯照射下,百灵回过身来寻看,那一瞬,梁顶子觉得百灵好美。百灵从灯影里走过来,到驾驶楼门旁,仰脸问:“顶子,你叫我有事儿?”梁顶子说:“啊,这儿有一封信给你。”百灵似乎心领神会,什么也没说就接了过去,脚步急急地走到灯影里,又回过头妩媚地笑一下。望着百灵的身影匆匆走远,梁顶子靠在靠座背上,心就像这轰鸣的拖拉机一样,突突突地颤抖,突突突地嘻笑。
情书送出去了,梁顶子却心里没底。过了几日又逢周日,黄士魁背半大麻袋麦子去上米厂磨面,梁石头提着两个面口袋也跟去帮忙,问父亲这些麦子多少斤,父亲说上百斤,问能出多少面,父亲估计七十多斤,又问大哥追百灵的事儿有没有戏,父亲说待会儿我探探百灵她爹口气。
米厂在大队部北边靠中心街,是门面朝东的厢房。麦子用戳子倒进磨面机漏料斗,索良一推电闸,滚轮皮带快速转动起来,发出轰轰的响声。机器声停下的时候,小石头提着另一只口袋去米厂后厦灌麦麸子。索良和黄士魁站在米厂门口唠嗑:“你家顶子给我家百灵写情书了,那封信就像一包兴奋剂似的,百灵好几宿都没睡好觉哇,连饭都不正经吃了,呵呵。”黄士魁说:“顶子写情书这事儿我知道,孩子相中算,我们当家长的不干涉。”索良问:“你家顶子往城里落户办咋样了?能有把握办成吗?”黄士魁说:“正办着呢,八字还没一撇。,但希望很大。”索良沉思片刻,建议让他俩处一阶段,黄士魁表示也是这个意思。梁石头提着装了麦麸子的面口袋走回来,黄士魁说:“这石头干活不利索,灌个麦麸子整个里外发烧。”说着扛起了白面,让石头提了黑面口袋,临走塞给索良两元加工费。
听说女方同意处一阶段,艾育梅很高兴:“我说嘛,今天早晨一起来,那喜雀在我家前园子的杏树上叫呢!没想到,给百灵一封信,真好使呀!”黄士魁说:“索良虽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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