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石头去裁缝铺,给弟弟量身定做了一套灰色中山装,裁缝师傅让三天后来取。梁顶子说:“中午咱俩先在小吃部垫吧一口,然后去看奶奶。工作上的事,你别着急,总会有机会的。”梁石头点点头说:“我不着急,一切随缘。”梁顶子特意提醒:“外人问我大名,别说代岫,我现在的名字是永修。”梁石头诡谲地笑:“那我也改名,就叫永逸。”
午饭吃完大馃子豆腐脑,梁顶子领着弟弟去了老粮库后面的棚户区。见二孙子来了,杜春心非常高兴,拉着石头不愿放手,忽然看见石头的袖口开了线,忙说:“袖口开了,奶奶给你敹几针?”梁石头脱了上衣,奶奶一边缝袖口一边说:“石头你可来了,过两天我领你一起去催你三姑夫,不给他点压力他不着忙,这事儿不紧催着怕是办不成啊。”老憨坐在炕头抽烟,往那富贵包上梗了梗脖子,嘟囔道:“催也不一定办成,我看你是白费劲。那逢利是个滑头,恐怕就是应付你呢。”春心斜了老憨一眼:“办成办不成也不归你说了算,你别给我打破头楔,你打好你的更就得了。”
第二天下午提前吃晚饭,春心炸了鸡蛋酱,攥粗面汤子。汤锅滚烫,挤攥从容,稀面一股股落入汤中。欣赏奶奶娴熟的动作,梁石头觉得这幅画面特别温馨。他一边帮奶奶烧火一边唠嗑:“奶奶,等我将来有了工作,能挣钱了,我养活你。”奶奶稍作停顿,侧头一笑:“咳,我儿女一大群,哪能用你们孙子辈养我呢!你有这个心思我很高兴,说明我没白疼你一回。”
吃完汤子,梁石头跟着奶奶坐上公交车,从老区来到中心区。踏着斜阳的余晖,在煤炭工业管理局后边那一大片自建区穿街过巷,最后走进了一趟比较狭窄的胡同。穆逢利的家红砖平房有些陈旧,院子也显得有些局促。因为多次来过,很容易就找到了穆逢利家。拍打了一阵铁皮院门,黄香芪热情相迎,引领着这祖孙俩穿过秧蔓遮阴的葡萄架过道,进了干净利落的屋里。
这娘俩一见面似乎有唠不完的嗑,东拉西扯将近半个时辰。夕阳落下的时候,穆逢利满身酒气地回来,看见杜春心和石头便送上笑脸,那夹在眼缝里的黑眼仁似乎藏得更深了:“呀呵,四婶子又催我来了?”春心拿眼挤了他一下:“不催你也不着急呀!”穆逢利油腔滑调地说:“事情不是张嘴儿就能办的,老太太!”春心说:“你别跟我打官腔,你看我把石头都领来了,你麻溜给我个准话。”穆逢利还在推脱:“这事儿急不得,得等机会呀,老太太!”春心显然有些生气,叫问道:“你一天天就知道喝大酒,给石头办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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