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育梅来到四亮家,贾来燕让她看买的东西:“大嫂大嫂,你看看我买的白布,本色白一卷,是给孝子孝女用的;漂白色一卷,是给外拉的用的。”艾育梅摸摸厚厚两卷白色布匹说:“孝布好像买多了。”来燕说:“我就怕不够,多的留以后有用。”闻大呱嗒凑过来看:“哎妈呀,虑联的还挺长远呢。”姚老美说:“闻大呱嗒嘴一份手一份,明天扯孝布这活就交给你啦。”闻大呱嗒一拍胸脯:“哎妈呀,这活交给我尽管放心,我手头有准,保证扯的匀乎。”
公冶山停下手中的纸活,嘱咐说:“孝子孝女媳妇女婿是重孝,孝带长七尺短两寸,孝衫长九尺短两寸,女儿包头布是一丈二尺短两寸,孝带系在右边,孝带头一长一短,腰拴一根麻辫,鞋面裹白布。孝服单线缝制,不缝边。隔辈人孝带头系红布条,再小一辈的系蓝色布条,布条嫡孙缝正中,外孙缝外侧。侄男外女一律腰扎七尺七寸孝带,明天入殓后扯孝布……”闻大呱嗒说:“哎妈呀,这么啰嗦,戴个孝帽子或者腰带子多省事儿。”公冶山说:“老太太临终特意嘱咐,儿女要戴全孝,必须照办。”闻大呱嗒一伸舌头:“哎妈呀,这老太太要求还挺多的呢!”
运送杜春心遗体的大卡车趁着阴云遮月夜色昏暗赶往长青村,一路稳稳地走乡过县没有遇到任何麻烦。大卡车行驶两个多时辰,到达村西南角黄四亮家院子时,东方天幕露出了一抹鱼肚白。
二禄和刘银环、三喜子和贾佩纶等直近亲属早已等候多时,见车停下都围拢过来。跟车的儿子儿媳们下了车,老憨被四亮和香柳从驾驶楼里搀下来,一瘸一拐地看了寿材,然后扶进屋里。杜春桂闻讯,晃着两条大长腿,跟头把式地跑来了。她三步并做两步扑在打开的后车厢板上,一边拍打一边哭嚎:“大姐呀——我的大姐呀——你咋这么突然的就走了呀——”杜春桂这一放声,那张长脸显得更长了,面目扭曲得有些吓人。任她顿胸跌足哭一阵,黄士魁这才让随后跟来的曲二秧把她架走。
公冶山被黄四亮请来主持入殓。先在棺木底部铺七尺等身白布,又放了三张四方麻纸,然后用七枚硬币呈北斗形压好,上面放了一床红色棉褥子。做完这些铺垫,让黄四亮掀去了盖在遗体上的大苫布,大声吩咐:“一会儿长子捧头,次子捧脚,侄男外甥一起上前帮抬。”见众人各就其位,指挥把遗体抬下卡车移进棺内。“来,放驼龙被子上,落靠腿脚,稳正头部,再往上一点……”
接着,为遗体整理衣着,盖上一层黄被子,把歪向嘴边的咽口钱拨正,在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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