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中午,梁石头和金玲出现在大门口,一前一后直奔灵棚,闻大呱嗒赶紧扯了两条孝布给他们扎腰上。看见棺材的一瞬间,梁石头心被揪得阵阵发紧,头脑中闪过奶奶往日的许多形象,听见唢呐吹响一曲《哭天皇》,眼泪簌簌落下,身子一软,一下跪在垫子上。金玲随丈夫一同下跪,磕了三个头,见丈夫梆梆梆磕头如鸡捣米一般,骇得她一把抱住。梁石头撕心裂肺地嚎啕:“奶呀——奶呀——”将头触在地上,直起腰喊叫一声,又把头触在地上。
听见这非常具有穿透力的哀嚎,让在场的许多亲友都为之动容。黄香芪说:“这石头跟他奶奶真连心哪,听他哭丧我都受不了了。”闻大呱嗒也说:“啊妈呀,快搀起来吧!别哭坏了这孩子。”刚要去搀扶,孟令春擦擦眼泪,说道:“让我姑爷儿哭几声吧,以后再想哭奶奶也没机会了。”听见这话,梁石头悲又难禁,眼泪如决堤之水奔涌而下,哭喊着:“奶呀——奶呀——”
见他哭的一塌糊涂,围观的人被深深感染,几个亲戚跟着落泪。又一阵哀乐过后,姚老美这才让艾育花和闻大呱嗒把这小两口搀起来。梁石头和金玲缓缓往院外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泪眼中有万般的不舍与无奈。
霜降尚未来临,气温已经下降,单薄的衣服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寒凉。一早,姚老美提示孝子们烧开门纸,回屋又嚷嚷起来:“先生给摘的出灵日子是阴历九月十二,看看直近亲属还有没有需要报丧的,要通知都抓紧啊。”黄士魁问爹:“用不用通知小玉?”老憨阴沉着脸说:“小玉在三姓城师范校教学那么忙,来回折腾个啥,别耽误课了。顶子请假先回来好几天了,抓紧让他回去上班,家里孩子小也需要帮媳妇照顾。还有,石头也不用来了,他来了只能给我添懊糟。”听了这话,众人互相寻看,不知道老憨为啥剥夺了石头参加丧事的权利。
黄士魁还是忍不住询问:“爹,石头咋惹你生气了,到底咋回事儿呀?”老憨赌气道:“哪有像他这样的孙子,还说她奶是寻短了,难不成是谁给气受了?还是谁逼她喝药了?小瘪犊子,净给我上眼药!”三喜子劝说:“你看你,跟孩子生啥气。”
黄士魁料定是昨晚借宿在自家的叔辈妹子传了闲话,他扫了一眼黄香兰黄香芪,尽量把语气放平和:“爹是听谁传闲话了吧!石头想念奶奶忧伤过渡,不过是做梦说了胡话。”艾育梅进一步解释说,“再说石头也不是那么说的呀,就是以奶奶口吻说自己能活八十四,怎么就成了寻了短呢?当晚香兰香芪都在场,是怎么个情形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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