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这是故意吓他呢。”公冶山笑道:“他求啥咱说啥,正对路嘛!”卜灵芝说:“你没看他手直哆嗦,你可把他吓屁了!”
天阴得异常沉重,云层与大地似乎正在合拢,只有天边还有一道狭窄的亮色,如同返照的回光。凝重的云层垂挂着几道雨的纱帘,从一处云层里渐渐伸出一条粗粗的“龙尾”,那“尾巴”呈倒扣的漏斗形状,由竖直渐渐变得弯曲,触摸着舔噬着大地。
二禄路过村小学校的时候,觉得上不来气儿,索性坐在操场篮球架子下边用来压架子脚的大石头上。他皱皱着眉头寻思着刚才的卦象,公冶山和卜灵芝的话在耳边回旋:“凶卦,少有的凶卦!可断大难临头,必消亡恶果。”“只当是个游戏,你别太当真。”二禄叨咕道:“不准,不准,他也许真是顺口胡诌呢!”抬起三角眼慢慢望向阴得水罐一样的天空,又喃喃自语:“难道天要灭我?”
风停止了吹动,大地变得出奇的安静,沉沉的乌云似乎要压到地面上来。忽然,二禄有了一种奇特的感觉,似乎毛发根都刷刷立起,皮肤隐隐刺痛,汗毛孔正在微微爆裂,觉得自己的灵魂正飘出体外。恰在此时,一道蜿蜒如蛇的闪电撕裂天空斜劈下来,瞬间罩住二禄全身,明灭间传来一串震耳欲聋的炸雷。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一个又一个雷鸣在房前屋后炸响,仿佛落下的炮弹爆炸一样,人们躲在屋内听得心惊肉跳的。
大雨过后,张嘎咕第一个发现,二禄倒在泥地上气绝身亡。只见他的衣服烧焦了,一只鞋脱落了,从后颈到后背留下了蔷薇色枝状斑纹。
闻大呱嗒一路拖泥带水,风风火火跑进老宅报信儿:“哎妈呀,刚才那雷打的多吓人,打的咔咔的,你们都想不到那雷把谁劈了?”艾育梅急催:“快说,把谁劈了?”闻大呱嗒喘着粗气说:“哎妈呀,老天爷劈的不啥好人,把前院那个总好跟你们作对的损兽劈了!”黄士魁吃惊不小:“那暂我还看见他躬着水蛇腰往东面地里去了呢,他挨劈了?”闻大呱嗒说:“哎妈呀,这还有假?你上学校篮球架下看去,可老惨了!”话音刚落,黄士魁就急急出了屋子。闻大呱嗒说:“哎妈呀,不光劈了,后背上还有黑黢黢的字呢!”艾育梅喃喃自语道:“这叫人不报天报。”
福原派出所熊所长带一个民警来察看雷击现场,只见二禄右大腿胯部两块皮肤掉了,后背有电流灼伤的痕迹。“黄得禄是被雷电击毙的,这是从现场提取的烟、打火机、零钱。”两眼红肿的刘银环从民警手中接过装物品的塑料袋,径直走到篮球架下。她拍打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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