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了一口,片刻后摇头道:“此策不妥。先前我让你们针对乔沈两家,一者是为了杀鸡儆猴,二者是将事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现在他们已经抱成一团,漕衙若是扩大打击范围,薛淮必然会弹劾本官滥用职权以致民怨沸腾。你莫要忘了,他虽然只是一个五品同知权知府事,却还是陛下青睐的新贵,朝中还有十分坚实的人脉。”
宋义迟疑道:“那要如何破局呢?”
“乔沈两家的货船还是要查,其他商号暂时不要针对,以免局势进一步恶化。”
蒋济舟轻敲扶手,沉吟道:“另外,不可再做那种无中生有的事情,可以吹毛求疵,但不能授人以柄。无论如何,这次是两淮盐商在薛淮的授意下先挑起争端,我们可以合理利用手中的权力,却不能过于恣意。”
宋义信服地说道:“下官领命。”
他明白蒋济舟这是要在明面上降温,若是因为盐商们的反抗就做意气之争,反而会落入薛淮的陷阱。
这件事说来简单,但是身处局中能够始终保持冷静,尤其是像蒋济舟这般手握实权身居高位的重臣,其实是不太容易的决定。
蒋济舟思忖片刻,忽地皱眉问道:“漕帮是怎么回事?”
按照他一开始的布置,漕运衙门在官面上打压那些盐商,漕帮则在民间进行配合,这帮草莽豪杰有很多法子让那些富商难受。
这般双管齐下,盐商们其实撑不了太久。
宋义一声叹息,缓缓道:“部堂,薛淮前段时间将桑承泽放了出来,漕帮扬州分舵当天便偃旗息鼓。下官昨日和桑世昌见了一面,这老东西含含糊糊语焉不详,始终没有一个准话。他说薛淮以释放桑承泽提出一个条件,漕帮这两个月若是敢闹事,薛淮就会派人把桑承泽抓回去。”
“哼。”
蒋济舟冷哼一声,却又不好因为此事发作,桑承泽去扬州闹事是受到蒋方正的唆使,这一点双方都心知肚明。
“而且这桑承泽……”
宋义稍稍迟疑,最终还是把他当初在扬州府衙的见闻简略说了一遍,继而道:“部堂,下官总觉得此事有些古怪,桑承泽不像是受到薛淮的胁迫,相反是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端茶递水。桑承泽虽然是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但桑世昌夫妇一直溺爱此子,倘若他已经倒向薛淮,只怕会影响到漕帮的立场。”
“桑世昌没有那么单纯,他不会不知道漕帮今时今日的地位从何而来。”
蒋济舟冷静地说道:“就算桑承泽已被薛淮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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