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
他虽然不清楚济民堂和玄元教一案的具体细节,可他知道这件事就发生在扬州境内,而靖安司不可能完全绕过扬州府衙查办此案。
先前靖安司将那些钦犯押解入京,此事造成颇为轰动的影响,范东阳并非一无所知。
简而言之,叶庆今日及时出现,这多半和薛淮有关。
“是。”
薛淮坦然承认,继而道:“总宪,下官确在查办盐案及后续济民堂一案时,发现一些线索指向赵琮与妖教存在勾结之举。只是线索零散证据未固,且牵涉漕衙高官,下官不敢擅专,亦恐打草惊蛇。今日局面,实乃赵琮自恃有漕衙撑腰,自己跳到了台前。叶掌令适时出示铁证,乃职责所在,亦是天理昭彰。”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承认了知情,又强调这是靖安司的决断,更加突出赵琮的咎由自取和天网恢恢。
范东阳盯着薛淮看了片刻,他很想看穿这个年轻人的心思,但是他看见的只是一张沉稳内敛的脸,不见一丝波澜。
“既然你早就知道赵琮所行不端,为何不直接禀报朝廷,非要绕这样一个大圈子?”
范东阳一句话点明这件事最不合理的地方。
赵琮在漕督衙门的地位不低,如果薛淮想让朝廷整顿清查漕运,只要联合靖安司将此案上报中枢,届时无论天子作何想法,他都要派人彻查漕督衙门。
如此一来,无论薛淮是想为两淮盐商争取一个公道还是想推动漕运改革,他都能比较容易达成目的,而非像现在这样大费周章。
薛淮稍稍思忖,平静地说道:“总宪,漕运不能乱。”
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范东阳心中一震。
他犹如初识一般望着薛淮。
那条千里运河关系着京畿和九边的安稳,倘若让朝野上下知晓漕衙高官和乱党勾结在一起,势必会掀起一片滔天巨浪。
庙堂之上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漕运这块肥肉,他们只是没有机会插手其中,一旦漕衙出现赵琮这样的破绽,届时会有无数人以此事作为借口对漕衙大肆攻讦,从而争取从中分一杯羹。
一念及此,范东阳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薛淮的冷静和克制。
薛淮还有一个理由没说。
天子绝对不想看到那样的场景,所以他只能迂回筹谋,尽量用最小的代价推动漕运改革。
“唉。”
范东阳轻叹一声,缓缓道:“你又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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