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后山那次烤蟹后,谢景行在镇上待的日子似乎长了些,不再是之前那样匆匆来匆匆去。更奇怪的是,我总能在各种犄角旮旯撞见他,像是冥冥之中有根看不见的线,把我们俩往一块儿扯。
有时是在布庄门口,我刚揣着铜板想溜出去摸鱼,就看见他倚在对面的老槐树下,不知在看什么,眼神飘向布庄的方向,见我出来,他立马收回目光,转身就走,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有时是在茶馆,我跟王二柱他们闹哄哄地进去要茶水喝,他独自坐在靠窗的角落,面前放着一杯冷掉的茶,看见我进来,会抬眼淡淡地扫我一下,然后继续低头抿茶,像是懒得搭理,又像是在偷偷观察;还有一次,我在街边买糖葫芦,正美滋滋地啃着,转头就看见他站在不远处的杂货铺门口,手里拿着个小玩意儿,眼神却黏在我手里的糖葫芦上,见我看他,又飞快地移开视线,假装看货架上的东西。
最让我摸不着头脑的是,他不再管我摸鱼捉虾,也不说我跟姑娘家来往,上次阿莲姐给我送绣好的帕子,他刚好路过,也只是看了一眼,没像以前那样黑着脸,可那眼神还是时不时地透着点古怪,像是在琢磨什么,又像是有点不开心,让人猜不透他心里的小九九。
这天日头正好,春风暖洋洋的,吹得人心里发痒。我在街上闲逛,手里转着谢景行送的桃木虎牌,虎牌在指尖打着转,木香味儿混着春风里的花香,好闻得很。心里正琢磨着下午去爬镇外那棵老桃树——那树可有年头了,长得极高大,枝丫歪歪扭扭地伸到半空中,春天满树桃花开得像云霞,秋天结的果子又大又甜,核小肉多,是我们这帮“野小子”的秘密乐园,每年这个时候,都得去摘几筐桃子解馋。
正走着,脑子里全是桃子的甜滋味,没注意看路,迎面“咚”的一声撞上一个人。手里的桃木虎牌没拿稳,“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沾了点灰尘。
“对不住对不住!”我连忙道歉,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去捡虎牌,心里还在嘀咕:谁这么不长眼,走路不看路?
“无妨。”
这声音清冽又熟悉,带着点淡淡的疏离感……我抬头一看,果然是谢景行。他今日没穿那身让人望而生畏的官服,也没穿月白长衫,而是穿了件石青色的常服,料子看着依旧考究,却少了些官场上的疏离,多了几分温润平和,像是邻家的贵公子,可那双眼睛还是清冷冷的,没什么温度。
他也弯腰,指尖几乎要碰到那虎牌时,跟我的手撞在了一起。他的指尖微凉,像刚沾过晨露,又像是握过冰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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