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没再往下说,两人一时陷入沉默。旁边糖画摊的老爷爷正哼着慢悠悠的小调,手里的铜勺在青石板上灵巧地勾着,很快就画出个圆滚滚的兔子,甜香越发浓郁,弥漫在空气里。
我觉得这沉默有点别扭,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正想找个由头告辞回家,他忽然开口,打破了僵局:“刚从绸缎庄回来?”
“是啊,替我爹送样布,”我连忙点头,总算找到话头,“沈记的布庄,你知道的。”
“沈记的布,花色、质地确实好,在镇上名声不错。”他语气平平,听不出是特意夸赞,还是随口一提。
我却来了兴致,一拍胸脯,颇有些自豪地说:“那是!我大哥眼光毒得很,进的料子都是上等的好货!上次给你送点心那回,你穿的那件月白长衫,要是用我们新到的杭绸做,保管更舒服,又透气又顺滑,夏天穿再合适不过了。”
我这话是真心实意的。沈记新到的杭绸,摸起来滑得像流水,颜色也正,配他那清冷温润的性子,再合适不过。
谢景行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墨色锦袍,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快得像错觉:“是吗?改日倒要去看看。”
“随时欢迎!”我笑得更欢了,热情地邀请,“到时候报我的名字,让我大哥给你算便宜点,保准实惠!”
他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在暖黄的灯光里显得柔和了些,不再像平时那般冷硬锐利,倒像是被磨去了棱角的玉石,带着点温润的光泽。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脸颊微微发烫,正想转开话题,他忽然把手里的油纸包递了过来。
“给你的。”
“啊?”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接过来,触手温热,还带着点淡淡的油香,“这是……什么东西?”
“张记的糖糕,刚出炉的。”他声音放轻了些,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前几日在澡堂子,看你娘给你送桂花糕,想着你许是爱吃甜的,便顺手买了些。”
我心里猛地一暖,像被温水泡过似的,软乎乎的。这张记的糖糕可是镇上出了名的俏货,每日只做一笼,去晚了根本买不着,多少人特意赶早排队都抢不到。他居然特意买了给我?还记着我爱吃甜的?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油纸包,果然是热气腾腾的糖糕,一个个白胖松软,上面撒着层细密的白糖,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勾得人食指大动。
“谢谢您!”我拿起一块就往嘴里塞,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带着面香和糖香,好吃得眯起了眼睛,心里那点莫名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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