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芳殿内,熏香袅袅,却驱不散苏浅月眉宇间那缕日益深重的阴郁。
《清心咒》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修炼都让她心神不宁,杂念丛生。白凛持续的缺席与沉默,更是像一根不断收紧的绳索,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柳芸和赵倩那边也迟迟没有打探到有用的消息,只含糊地回报说宗主闭关之处守卫森严,无人得见。
不安如同藤蔓,日夜缠绕。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苏浅月抚摸着腕上一只新得的、能凝神静气的暖玉镯,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必须主动出击,必须重新牢牢抓住师尊的心。既然他因伤不能来,那她便去“体谅”他,去“照顾”他!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迅速扎根疯长。她精心挑选了一些温和滋养的灵药,又换上一身素雅却不失娇柔的月白裙衫,对镜再三确认自己脸色虽苍白却更显楚楚可怜之后,便带着两名侍女,径直往凛冬殿而去。
越是靠近凛冬殿,那股刺骨的寒意便越是明显。殿外的守卫弟子见到她,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却不敢强行阻拦这位宗主心尖上的人,只得躬身放行。
踏入殿内,苏浅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里的冷,与沁芳殿的暖玉温香截然不同,是一种能冻结灵魂的死寂之冷。她一眼就看到了寒玉台上那个蜷缩的身影。
只一眼,她的心便猛地沉了下去。
那是白凛吗?
那个曾经清冷如玉山,威仪自成,令无数修士敬畏仰慕的太上忘情宗宗主?
此刻的他,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筋骨,瘫软在玉台之上,墨发凌乱地披散,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下颌线条紧绷,嘴唇干裂毫无血色,原本纤尘不染的白袍皱巴巴地裹在身上,沾染着早已干涸发黑的斑驳血迹。周身气息微弱到了极致,甚至比她这个“重伤未愈”的人还要不如,那境界……竟已跌落至金丹期?!而且气息极其不稳,仿佛随时会彻底溃散!
苏浅月脚下一软,几乎站立不住,被身旁的侍女慌忙扶住。她捂着嘴,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不是装的,是切切实实的震惊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
师尊他……怎么会伤重到如此地步?!仙骨剥离的反噬,竟恐怖如斯?!
“师……师尊?”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靠近。
寒玉台上的身影猛地一颤,仿佛被这声音惊扰。白凛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
苏浅月看到了他一双彻底失去神采、布满血丝与浑浊泪痕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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