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
原来是为了打架的事来的。
路母给那个被打的男生拿了副药贴,让他回去敷着,整个过程倒也相安无事,男生的家长去年刚在庙里上过香,对路母有种潜意识里的尊重,张述桐还看到男生脸上有个尚未消退的巴掌印,男生老实地道了句歉,大人们也点头示意。
只有一个人不愿配合,路青怜面无表情,一双眸子冷得可以,颇有几分长大后的气势。
她周身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可惜年纪还小,触发不了张述桐的汗毛雷达。
原来路青怜也有赌气的时候。
出了学校的大门,母女俩在路上走着,她闷闷地问:
“为什么道歉?”
“我道歉不是因为你做错了。”
“那是什么?”
“是让这件事过去,说开以后,你就不会把它憋在心里了。”女人嗓音温柔。
她们没有回山,而是绕到了学校后面的湖岸边。
路母蹲下身子,又是一条蛇从草里爬出来,还蛮有礼貌地带了伴手礼,是一只刺猬。
女人便笑笑说:
“看,不要像个小刺猬,看起来浑身是刺,其实很脆弱。”
路青怜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湖面。
“爸爸没有不要我们。”半晌,女人又说,“他只是有些事情,他很爱你也很爱妈妈,等处理完那件事,我们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那条礼貌蛇见到了未来的小主公,很有眼色地把刺猬放在路青怜脚边,却被她一脚踢远。
张述桐猜测,她用这个举动表示决不当脆弱的刺猬。
巨大的日轮沉入湖面,母女俩坐在岸边,不知道在眺望些什么,路青怜倚在妈妈怀里,女人哼着一首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曲终了,她斟酌道: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万一妈妈哪天不在你身边了……”
路青怜捂住耳朵。
路母轻叹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天色已晚,他们该回去了,张述桐今晚想睡屋里,刚要加快脚步,眼前却是一黑,再睁开眼时身处一间教室。
这是一天中的黄昏时分。
玻璃上贴着雪花,不知道圣诞节尚已过去还是将要来临,孩子们挤在讲台下的空地,他们手拉着手,在老师的指挥下排练着元旦的合唱。
张述桐在人群后方看到了路青怜,她比同龄人高些,粉唇微张,专注地看着老师的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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