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想,越是觉得有道理。
“李哥,孙哥,我得回趟咱们警局,有点事儿重新审问一下刘富贵!”
县公安局的审讯室里,空气凝滞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一盏白炽灯悬在头顶,投下冷硬的光圈,将刘富贵蜷缩在铁椅子上的身影照得无所遁形。
他身上的猪油味混杂着汗液的酸馊气,在密闭的空间里发酵,刺鼻而压抑。
陈光阳坐在他对面,隔着一张斑驳的木桌。
只是一身半旧的灰色工装,但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沉静与压迫感,比任何制服都更让刘富贵胆寒。
他是公安顾问,也是有权限审讯犯人的。
李卫国和孙威一左一右靠在墙边,沉默着,像两道无法逾越的影子。
“老刘,”陈光阳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平淡,像在拉家常。
“硫磺皂是你和王屠夫一起‘借’走的,这点没跑。墙根底下那大窟窿,后边园子里的麻绳印,还有你裤腿上蹭的……那味儿跟你身上这腌臜气可不一样,一搓就闻出来了。
王屠夫在隔壁嚎得挺欢实,他那点胆气,你知道的,撑不了多久。”
陈光阳说完,随意地拿起桌上一个铅笔头,在指尖转着,目光却像探针,牢牢锁定刘富贵躲闪的眼睛。
刘富贵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浑浊的眼珠子飞快地扫了一眼孙威和李卫国。
嘴唇哆嗦着:“陈、陈老板……我,我就是一时糊涂,家里老娘看病欠了一屁股饥荒……我赔!我倾家荡产也赔给您!是我该死……”
“赔?”陈光阳轻轻笑了声,那笑声里没有温度,只有审视,“老刘,你是供销社主任,仓库重地的门钥匙有几把?谁拿?什么时候拿?台账该怎么做?里头的门道,你比我清楚百倍。
仓库门锁完好,这‘借’货的手段,干净利落啊。说是一时糊涂,能糊弄过门外汉,糊弄不了自己吧?这手笔,不像临时起意,倒像是老江湖的手法。”
他身体微微前倾,桌子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你欠的是谁的饥荒?光凭你供销社主任那仨瓜俩枣的死工资,能捅出多大的窟窿,让你非得以身犯险,把手伸到我陈光阳的货上来?”
陈光阳顿了顿,铅笔头轻轻敲了敲桌面,“扑通、扑通”,每一次敲击都像锤在刘富贵的心口上,“这窟窿,怕不是填不满了,才想着铤而走险,一次捞够本?”
刘富贵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成股流下,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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