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打开了保险,冰冷的金属枪身传递着一种沉甸甸的依托感。
他知道,在这种地方,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致命。
黑瞎子、野猪、甚至饿急眼的狼群,都可能潜伏在任何一个角落。
爬上一道陡峭的山梁,陈光阳停下来喘了口气。
这里地势较高,风更大,吹得棉袄呼呼作响。
他隐约闻到了一股味道。不是林雪衣服上的味道,而是一种淡淡的……
铁锈混合着泥土的腥气?
他眉头一皱,立刻伏低身体,像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向气味来源的方向摸去。
绕过几块巨大的风化岩石,眼前出现了一片相对平缓的坡地,坡下连接着一条被山洪冲刷出的、布满乱石的深沟。
那股铁锈般的腥气在这里变得明显起来。
陈光阳的心沉了下去,经验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蹲在一块岩石后面,关掉手电筒,让眼睛彻底适应黑暗。
月光被浓密的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只能勉强视物。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起全部的感官。
风从沟膛子那边吹来,除了泥土、腐叶和松脂的味道,那股淡淡的腥气里,似乎还夹杂了一丝…更令人不安的气息。
一种湿乎乎、带着点膻味的…野兽的体味?
而且,似乎…还有极其微弱的、压抑着的、断断续续的…吸气声?
像是什么东西在痛苦地小口喘息。
操!
陈光阳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汗毛倒竖!
他像一张拉满的弓,无声无息地滑下岩石,紧贴着地面,利用沟边茂密的榛柴棵子和倒木做掩护,向声音和气味的源头匍匐接近。
每前进一米,那股野兽的膻味和血腥气就浓重一分。
那断断续续的吸气声也清晰了一些,带着一种濒死的、无意识的痛苦节奏。
陈光阳的心跳得擂鼓一样,但他握枪的手稳如磐石。
终于,他扒开一片浓密的蒿草,看清了沟膛子底部的情形。
月光恰好透过一片稀疏的树冠,惨白地洒落在乱石滩上。
一个穿着单薄军装的身影,蜷缩在一块巨大的青石旁边。
军帽不见了,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和脖子上。
她的身体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左腿以一个可怕的角度弯折在身下,显然是摔断了。
最令人心惊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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