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了!师娘…师娘身上也总是香香的……”
少年人说到最后,脸更红了,声音也小了下去,带着点不好意思,却又无比认真。
陈光阳看着他冻得通红的手捧着那块香胰子,看着他眼睛里纯粹的光,听着他絮絮叨叨全是想着妹妹、师娘和师父家的孩子,心里头那股暖流冲得他鼻子都有点发酸。
这小子,自己脚上的棉乌拉还露着棉花,给妹子买布做新衣裳。
自己手上裂着口子,却惦记着给雀儿买蛤蜊油。
兜里揣着“巨款”,最贵重的礼物是给救了他、给了他一个家的师娘的一块香胰子!
这份纯粹的心思,比他猎到的任何大货都珍贵。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大手重重落在李铮肩上,声音有点发哑:“好!好小子!你妹子穿上新衣裳指定高兴!雀儿抹上蛤蜊油小手就滑溜了!你师娘……”
他顿了顿,咧嘴一笑,带着陈光阳式的豪气和宠溺。
“你师娘用了这胰子,那不得更香了?你师父我都有面子!”
“那是!俺们小铮现在可尿性了!”二埋汰在旁边帮腔,与有荣焉。
三狗子也憨厚地笑着点头:“知霜嫂子指定稀罕。”
李铮被夸得有点手足无措,嘿嘿傻笑着,又赶紧把那几样“宝贝”仔细包好。
放进书包,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他全部的希望和欢喜。
他望着远处靠山屯那熟悉的、被炊烟笼罩的黑黢黢的轮廓,小声嘀咕:“快到了…马上就能看见我妹子了…”
马车吱吱呀呀,碾过屯子口那道熟悉的大土坡。
屯子里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着或浓或淡的白烟,空气里飘着柴火饭和炖酸菜的熟悉香气。
陈光阳心里也踏实下来,琢磨着晚上让媳妇给李铮兄妹俩做点啥好吃的。
就在黑风马刚踏上进屯的土路,拐过那棵标志性的大榆树时,一个圆滚滚的身影跟头把式地从屯子里冲了出来。
棉袄扣子都系岔了,头上的帽子歪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正是三狗子的胖媳妇……大果子!
“光阳!光阳啊!!”
大果子离老远就扯着嗓子嚎开了,那声音又尖又厉,带着哭腔,像被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鸡。
在冬日傍晚的寂静里炸开,惊得路边柴火垛上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起。
陈光阳心里猛地一沉,勒住缰绳:“吁……!”
黑风马停了下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