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堆满了锈迹斑斑、被雪半埋的废弃机械零件和腐朽的原木,如同一座钢铁与朽木的乱葬岗。
那台只剩下骨架的破铲车,像个巨大的钢铁骷髅,半埋在雪里。
陈光阳伏低身体,在雪地里匍匐前进,他的旧军大衣成了绝佳的伪装,与灰暗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
风雪声完美地掩盖了他移动的细微摩擦声。
他绕到了废料堆的侧后方。
视野里,那个缩在破铲车巨大履带轮毂后面避风的明哨露出了半边身体。
那人裹着一件脏兮兮的军大衣,怀里抱着一杆长管猎枪,正背对着陈光阳的方向,不停地跺着脚。
脑袋缩在竖起的衣领里,显然冻得够呛,警惕性因严寒而大大下降。
好机会!陈光阳眼中寒光一闪。
他猛地从雪地里暴起!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黑影!
右手并指如刀,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劈向哨兵的后颈!
左手则如同铁钳,精准地扣向对方怀中的猎枪!
“呃!”哨兵只感觉后颈遭到重击,眼前一黑,连哼都没哼出一声,身体就软了下去。
陈光阳右手劈砍的力道拿捏得妙到毫巅,足以致晕却又不致命。
同时,他的左手已经死死控住了猎枪的枪身和扳机护圈,防止枪支在对方脱手时走火。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连风雪都仿佛凝滞了一瞬。
陈光阳迅速将这软倒的躯体拖到铲车底部的阴影里,如法炮制,捆好塞嘴。
他刚处理完,西头方向传来一声极其短促、被风雪撕扯得几乎听不清的闷哼,随即重物倒地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声彻底吞噬。
李卫国和孙威他们也得手了!
最大的障碍清除。
陈光阳没有丝毫停留,如同一支离弦的冷箭,射向那片隐藏在密林深处的、唯一透着昏黄灯光的区域。
李卫国和孙威的身影也从西侧的黑暗中快速穿插过来,三人无声地在最大那间工棚的背风阴影处汇合。
工棚是用粗大的原木钉起来的,缝隙里塞着破布和泥巴,依旧挡不住寒风从四面八方钻进来。
昏黄的煤油灯光从窗户和破门的缝隙里漏出来,在雪地上投下晃动扭曲的影子。
里面人声嘈杂,混合着劣质烟草的呛人味道和酒精的气息。
“他妈的,这鬼天儿!哨子没动静吧?”一个粗嘎的声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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