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角度!风太大了,吹得人站不稳!那狗日的太贼,把自己藏得死死的!”
周国伟没理他,看向陈光阳:“光阳,你看……”
陈光阳已经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冰冷的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
他眯起眼,像头在风雪中寻找猎物的老狼,锐利的目光穿透风雪,死死锁定了城墙垛口那个模糊的轮廓。
风呼啸着,卷起城墙上的积雪和枯草,发出呜呜的怪响。
“附近最高、离他最近的能架枪的点在哪?”陈光阳的声音在风里异常清晰。
“就……就那边!”老公安指着城墙斜对面一栋孤零零的二层青砖小楼。
是以前供销社的仓库,顶上有个小平台。
“那上面!直线距离大概……七十米上下!但风是横着刮的,贼猛!
我们枪法最好的小赵上去试了,瞄了十分钟,手抖得厉害,愣是没敢扣扳机!”
陈光阳没说话,抱着枪就朝着那小楼快步走去,脚步沉稳有力,踩在积雪上咯吱作响。
周国伟和几个干警赶紧跟上。
仓库里空荡荡的,布满灰尘。
陈光阳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上到二楼平台。
平台不大,堆着些破烂,寒风毫无遮挡地刮过来,吹得人几乎站不稳。
一个年轻的干警正抱着把半自动步枪,缩在矮墙后,脸色发青,手指头冻得通红。
身体微微发抖,看到周国伟和陈光阳上来,羞愧地低下了头。
“周局…陈顾问…风太大了…我……”
陈光阳摆摆手,示意他让开。
他走到矮墙边,伏低身体,将捷克猎稳稳地架在冰冷的砖墙上。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手套传来。
他眯起左眼,右眼贴向机械瞄具。
视野里,七十米外的城墙垛口在风雪中显得模糊而遥远,那个缩在后面的黑影像一团不祥的污渍。
三个更小的身影紧贴着他,其中一个似乎还在微微抽动。
风!强劲的东北风像无形的巨手,从左向右猛烈地撕扯着。
陈光阳能感觉到枪身随着风在细微地晃动,瞄具里那目标更是飘忽不定。
他尝试着预压扳机,感受着风的力度和方向。
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带着铁锈和硝烟的味道。
胃里那股被冰水压下去的翻腾感,在高度紧张和寒冷刺激下,又隐隐有些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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