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心,但若是人家偏要惹你,那下手就不要留情,明白了吗?”
自然说是,伺候祖母睡下,自己住在东梢间里。
这间屋子的槛窗正对着东边花墙,墙脚下栽着一株海棠,半夜里下过一场雨,早上推窗能闻见清冽的泥土气息,看见青翠枝头闪动的水滴。她在窗口燃了一块乳珀香,袅袅青烟里,可以封存很多细碎的回忆。
时候差不多了,照例晨间请安听家训,用过了饭,她跟在母亲身后回了涉园。母亲的陪房曲嬷嬷一早领命,已经赶往翰林医官的府上了,自然不时看看更漏,“娘娘,她要是不来,那怎么办?”
朱大娘子气定神闲,“会来的,不着急。”
果然隔了个把时辰,外面传话进来,说田姑娘到访了。
自然忙藏到屏风后,不一会儿就见曲嬷嬷领着一个身条秀柳的女孩进来,光看样貌,和自观真有三分像。
朱大娘子浮着笑,上下打量这位姑娘,田家姑娘向她欠身行礼,她忙抬手虚扶了下,引到玫瑰椅里落座,含笑道:“我早就听说姑娘的大名了,一直想见,总不得机会。人都说你与我家二姑娘像,今日一见果真传闻不虚,因此分外觉得亲近。姑娘今年多大?家里有几位姊妹?都出阁没有?”
那位田家姑娘行止很端庄,在椅中欠欠身道:“回大娘子的话,今年十八。家里有两位姐姐,都已出阁了,如今就剩我,发愿在父母跟前多孝敬几年,也跟着父亲学一些医术。”
朱大娘子是何等精明的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她惯用的话术。干脆说赖在家里享福,譬如屏风后那个人一样,倒还切实些。开口就说为了多孝敬父母,这话就像点茶上的沫饽,一炷香工夫也就散了。
但大娘子仍旧称道:“三姑娘是位有孝心,有志向的姑娘,如今这样的姑娘可不多见了。”
一旁的曲嬷嬷附和,“还同我们家二姑娘一般年纪,要不是姑娘刚被老太太传去,两个人站在一起,怕是像亲姐妹一样。”
田熙春赧然低了低头,说不敢,“大娘子和嬷嬷过奖了。”
大娘子又和声问:“三姑娘的医术学得怎么样了?我们府里有人患病,也请医官局的人来看,说不定与令尊有过照面。我常说,可惜汴京没有女医官,否则闺阁里瞧病还方便些。”
大娘子的话头,很有几分要考验她真功夫的意思。田熙春当然也察觉了,一丝局促从眉间划过,忙抿唇笑了笑,“我刚跟着父亲学把脉,也粗略看过几本医书。到底还是纸上谈兵,若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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