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雪终于落下来了。
纷纷扬扬的大雪盖住了琉璃瓦,也盖住了这座皇城底下暗涌的脏污。
闲王府的书房里,炭盆烧得极旺,却驱不散卫凌雪一身的焦躁。
他在屋里来回踱步,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磨人。
“还没消息?”他猛地停下,盯着门口。
沈依然坐在角落的阴影里,手里绞着帕子,指节用力到泛白。
她比卫凌雪更急,若是郁衾半路杀个回马枪,他们这两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掠过窗棂,带着一身寒气跪在屋内。
“主子。”
卫凌雪几步冲过去,险些踢翻了脚边的凳子,声音紧绷得像是要断掉的弦:“确定了吗?郁衾真的去边关了?不是故布疑阵引我们上钩吧?”
哪怕到了这一步,他对那个男人的恐惧依旧刻在骨子里。
那个疯子,杀人从不眨眼,谁知道这是不是又一个请君入瓮的局。
暗卫头垂得很低:“千真万确。我们的人一路尾随,亲眼看着摄政王的大旗进了北朔关地界。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
“而且摄政王一到边关,直接领兵与狄军先锋营打了一仗。狄擎那老匹夫大约是没料到王爷来得这么快,吃了大亏,退后了三十里。”
书房里静了一瞬。
卫凌雪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的肌肉扭曲了一下,那种既嫉妒又庆幸的神色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滑稽。
“好……好!”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笑声,“他倒是能打,可惜了,这份勇武没用到正道上。”
他转身走到地图前,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没关系,让他打。他打得越狠,这江山就越稳。等他拼死拼活把狄人赶走,回来一看,这龙椅上坐的已经是孤了,孤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狂得起来!”
沈依然也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卫凌雪身边,眼中满是怨毒的快意:“殿下说得是。郁衾不过是一把好用的刀,刀再锋利,也得握在主子手里。等殿下登基,这把刀若是听话就留着守门,若是不听话……”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冷笑:“折了便是。”
卫凌雪被这番话捧得通体舒畅,仿佛那身龙袍已经穿在了身上。
他看着窗外的飞雪,大手一挥:“传令下去,通知那几位大人,今晚子时,动手。”
“那摄政王府留下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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