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道:“如此,便说得通了。”
孙敬,身为河南府推官,掌司法审讯,有足够的便利接触各类人物和卷宗。
既能利用职权为某些事行方便,也能及时掌握官府查案动向。
其堂妹嫁与转运司关键经办人钱主簿,这层亲戚关系构成了利益输送的潜在渠道。
“接下来你待如何?”
陆逢时问,“直接拿下他?”
裴之砚摇头:“不急。
孙敬只是一枚摆在明处的棋子。动了他,固然能破案,但背后的黑手可能会立刻断尾求生,便是不能在此刻斩草除根,但能挖一点是一点。”
“熊师兄那边可有消息?”
裴之砚问道。
这几日他专注官场的线索,并未过多询问熊烈动向。
陆逢时摇头:“熊师兄传讯,那邪修和燎原兽及其警觉,自那日砖窑被惊动后,便似凭空消失,再无线索。
不过,熊师兄并未放弃,已经扩大范围。”
“看来,我们需要给孙推官一个‘机会’,一个让他觉得危机解除,可以再次联系同伙的‘机会’。”
翌日,裴之砚忽然宣布。
鉴于砖窑及下游河湾搜索多日未有突破性进展,决定暂时收缩力量,将调查重点重新放回永宁县内,进行更细致的走访摸查。
他甚至在议事时,言语中透露出此案或许真将成为无头悬案的担忧。
孙推官冷眼旁观。
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深了几分,假意宽慰了裴之砚几句。
说他毕竟初入官场,能做到此,已是不错。
他会向府尹详陈永宁县的情况,必不会让府尹认定裴之砚办事不利。
让他放心云云。
昨天晚上宴请他们,想必也是卖这个人情。
裴之砚拱手言谢,神色松了几分,就更让孙敬认定裴之砚不想再耗费时间查下去。
当日下午,裴之砚便以“回府衙向李府尹面陈进展”为由,带着陆逢时和刘参军离开了永宁县。
马车驶出永宁县城门,裴之砚脸上的疲惫瞬间消散。
大约走了十来里路,刘参军道:“大人,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裴之砚:“不急。”
对方不是傻子,放了那么多烟雾弹误导他们,在最后关头,肯定也会小心谨慎的。
“孙推官在跟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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