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
瞬间将李娘子那“不通文墨便无法交流”的论调衬得无比狭隘浅薄。
紧接着,她又将夫妻相处之道归于知心与心意相通,反而显得李娘子的问题幼稚而失礼。
李娘子一张俏脸瞬间涨得通红,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周遭那几个原本等着看笑话的小姐妹,也纷纷尴尬地移开视线或低头喝茶。
竟无一人帮她说话。
说什么呢?
明明这个陆氏就是粗鄙的乡间妇人,可人家一开口,那学识把她们全都给比了下去。
这时候开口,不是自己找不痛快。
李娘子身份贵重不假,但这个时候显然不是出头的好时机。
主位上的郑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赞赏,适时地轻笑出声:“裴夫人此言大善。”
“夫妻伦常,本就在于一个“知”字。琴棋书画是雅趣,柴米油盐亦是真谛。能说得上话,便是最好的。”
另一位与郑家交好的老夫人也笑着附和:“正是这个理。倒是我们做这些老婆子,整天拘着孩子们学这学那,反倒忘了根本了。”
经此一番,再无人敢小觑这位不通文墨的裴夫人。
她虽未展示任何才艺。
但那份引据经典的信手拈来,不卑不亢的气度以及四两拨千斤的智慧,远胜于浮于表面的吟诗作画。
水榭女客这边暗流暂息,丝竹声依旧悠扬。
不过众人心思已悄然变化。
陆逢时安然稳坐,仿佛方才那场机锋并未发生一样。
与此同时,隔水相望的男宾区。
气氛更是微妙。
宴席设在一处开阔的临水平台,视野极佳,可览园中盛景。
吕希哲身为寿星,坐于主位。
虽笑容和煦,与周遭几位年长的官员名士谈笑风生,但眉宇间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仪。
不是普通文士。
裴之砚作为新面孔,且是今日洛阳官场风头最劲的人物,自然备受瞩目。
他被安排的位置不算靠前,却也不会是边缘的一席。
同席官员多是中年官员,品级有高有低,皆在官场沉浮多年的老练之人。
酒过数巡后,话题渐渐从风花雪月转向时政民生。
一位身着藏青色儒袍,身材有些消瘦的老者抚须开口,他是西京国子监的一位博士,姓王。
以学问渊博,言辞犀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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