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果然不再平静。
先是御史台几位原本沉默的御史,仿佛突然找到了风骨,接连上奏,弹劾吏部侍郎孙览、工部郎中郑雍等人贪墨、渎职。
此二人皆是刘挚门生故旧,亦是旧党中坚。
虽未直接指向刘挚,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随后,在一次常朝上,当刘挚一席官员再次奏请,欲将一位资历深厚的老臣王存调任更为关键的兵部侍郎之位时,一直沉默的章惇突然出列反对,直言王存年事已高,恐难胜任,双方争执不下。
最终,一直静听的赵煦缓缓开口:“章相所言,不无道理。
“兵部侍郎,还需年富力强,勇于任事之人,朕觉得,彭大人可担任此职!”
吕大防和范纯仁互相看了眼,又同时移开。
最近太后不在,官家是愈发强硬了。
也不知开封府那位判官,究竟查到了些什么,让官家这般。
莫不是赵元仁交代了?
两人短暂交换的那个眼神,没能逃过龙椅上赵煦的余光。
他心中冷哂,知道这番人事任免的敲打,已然起了作用。
要的,就是他们这般猜疑不定。
退朝后,吕大防抱着笏板不疾不徐地走出大殿,范纯仁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而刘挚,一脸不虞的闷头走着。
他脚步又快又重,官袍的袖摆被他带起一阵疾风。
路过两人时,一个眼神也没有,率先走出宫门,登上了自家马车。
车厢内,他阴沉着脸,胸膛微微起伏。
官家今日驳回,反而提拔了那个与强硬的彭汝砺。
他虽然不是官家近臣,但行事素来强硬,与他打交道时,他也是头疼。
这信号再明显不过。
更让他心绪不宁的是,赵元仁在大牢里,究竟吐露了多少?
裴之砚那条疯狗,会不会已经咬住了某些要命的线索?
他必须立刻清理,有些线,不能再留了。
与此同时,稍慢一步的吕大防与范纯仁并肩而行,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直至周围官员稀疏,吕大防才目视前方,仿佛自言自语般低声道:“范相,今日之风,似乎有些转凉啊。”
范纯仁脚步未停,面上依旧是那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同样低声回应:“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添件衣裳,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他话锋微转,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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