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握着酒杯的手,指节微微发白。
他想起自己年少时,因饭量太大被乡人耻笑“饿死鬼投胎”。
想起寒冬腊月,他裹着破袄在雪地里练戟,想起投军无门……那些年,他靠的就是胸口一股不服输的傲气,一腔冻不冷的热血!
裴行俭俊朗的脸庞涨得通红,他几乎想立刻冲出去,提枪上马,纵情奔驰!
孔颖达神色复杂。
他是当世大儒,一生推崇礼乐,认为音乐当中正平和,教化人心。
可此刻这野蛮嘹亮的歌声,却让他想起年轻时常读的《史记》,想起里面记载的燕赵悲歌,想起荆轲刺秦前唱的“风萧萧兮易水寒”。
那也是一种“乐”,一种属于慷慨之士的“乐”。
林平安要破的,不仅是陈腐的练兵之法,更是当下重文轻武的风气。
这歌声,就是战鼓!
窗外,所有人的情绪被点燃了!
“傲气……万重浪!”
“热血……红日光!”
有人跟着哼唱起来,一开始只是零星几个,很快便连成一片。
这些人里有走街串巷的货郎,有刚收工的工匠,有巡街路过的武侯,有书院散学的学子……
他们或许不懂朝堂争斗,不懂军国大事,可这歌声里那股“不服输”“要自强”的劲儿,是个人都听得懂!
活在这世道,谁没受过气?谁没遇过难?凭什么就不能傲气一回?凭什么就不能热血一场?
歌声继续——
“胆似铁打骨如精钢——”
这一句,林平安唱得斩钉截铁!“铁打”“精钢”四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带着金属撞击的脆响!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音调再次拔高,如鹰击长空!
李承乾猛地攥紧了拳头。
作为太子,他从小被教导要持重、沉稳,要喜怒不形于色。
可这一刻,他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在冲撞——他也曾梦想过驰骋沙场,也曾羡慕过那些可以纵马提枪、快意恩仇的将士!
这歌声,唤醒了他深藏在储君面具下的,那个属于“李承乾”本身的少年热血!
李泰已经站了起来,走到窗边。
他素来以文人自居,可此刻竟也觉得拳头痒痒,想砸点什么。
程处默已经不管不顾地吼了出来:“好!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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