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征的声音陡然再次拔高,如同洪钟大吕。
“贞观九年!卫公挂帅,我大唐发兵征讨吐谷浑!那一战,朝廷发兵多少?陇右、河西转运粮秣多少石?”
“车马多少乘?民夫动用几何?最终伤亡将士几何?战后,河西、陇右诸州,民生恢复如何?田亩复垦多少?仓廪充实几成?”
他每问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目光死死锁定崔民干。
“这些数字!户部的存档里有!兵部的档案里有!工部转运的记录里也有!尔等可曾去翻阅过?!可曾细细比对过?!”
“比对一下,今日我大唐之国力,比之贞观九年,是强了还是弱了?!”
“今日我大唐之军备,尤其是陇右精骑,比之当年,是锐了还是钝了?!”
“今日我太仓、洛口、永丰等仓的储粮,比之当年,是盈了还是亏了?!”
“回答我!!”
崔民干被他问得连连后退,额头冒汗,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他平日高谈阔论,引经据典,何曾去细细核查过这些具体而微的战备数据?
魏征见状,怒极反笑道:“一问三不知!仅凭臆测,便妄言不可战!仅凭畏难,便主张弃藩篱,坐视屏障丢失?!此等行径——”
他猛地转身,面向所有文官,一字一顿道:“此非老成谋国!此乃因循守旧!此乃苟且偷安!此乃——误国误民!”
“依老夫看,尔等在此事上的见识,与那市井之间,只知眼前三寸利、不识长远祸福的愚夫愚妇,别无二致!”
“老夫若是尔等,身居庙堂高位,却出此误国之论,当羞于立于这太极殿内,羞于为陛下之臣,羞于食大唐之禄!”
反战文官们:“……”
全体傻眼,鸦雀无声。
好几个年纪轻些、刚才附和得挺起劲的官员,此刻已是面红耳赤,恨不得把脑袋塞进朝服里。
王珪捂着胸口,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崔民干面如死灰,呆立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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