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镇钦没有收回目光,只是极淡地应了一声:“嗯。”
他没有动,依旧看着对面。他看到那个女人抬起头,茫然地望着被雨水模糊的城市,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那双眼睛里空洞得让人心惊,但空洞深处,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在燃烧——那是一种极致的痛苦,以及……一种不肯彻底熄灭的倔强。
很有趣的眼神。不像是一击即溃的弱者,倒像是一只折断了翅膀,却仍试图用爪子抓住悬崖的鹰。
林镇钦缓缓吸了一口雪茄,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眸。他今天刚结束一场异常艰难的跨国视频会议,心情并不算好。回程路上,偶然瞥见这一幕,原本只是想看看一个人在绝望中能沉沦到什么地步,却意外地捕捉到了那一点不同寻常的火光。
他见过太多人在打击下崩溃、哀求、怨天尤人。但这个女人的沉默和那种近乎自虐般的冷静,让他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妙的兴趣。
又过了几分钟,雨势稍缓。
谢艳玲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扶着冰冷的广告牌,勉强站起身。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娘家在外地,而且她当初为了赵志伟和家里闹得很不愉快,此刻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回去求助。朋友……经过孙莉莉一事,她对“朋友”这个词产生了深深的恐惧。酒店?她摸了摸口袋,只有手机和那个被她攥得有些潮湿的文件袋。银行卡里的钱是她最后的保障,不能轻易动用。
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和孤寂,将她紧紧包裹。天地之大,竟无她立锥之地。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沿着湿漉漉的人行道,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对面的劳斯莱斯,也如同幽灵般,缓缓启动,以极慢的速度,隔着一条马路,不近不远地跟着。
周韬心中的疑惑更甚,但他不敢再多问。
走了大概两个路口,谢艳玲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和对面闪烁的霓虹灯,眼神愈发空洞。她甚至产生了一种危险的念头——如果就这样走到车流里,是不是一切痛苦就结束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狠狠掐灭。不,她不能。为了那两个贱人毁掉自己?他们不配!她要是死了,他们只会更快活地霸占她辛苦经营的一切!凭什么?
一股不甘和愤恨,如同微弱的火苗,在她冰冷的心底重新燃起。她要活着,而且要活得比他们都好!
可是,怎么活?她现在一无所有,没有工作,没有住处,身心俱疲。
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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