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王(时任吏部侍郎)涉嫌构陷的证据虽未铁板钉钉,但嫌疑极重。
那忠仆拼死救出的女婴,辗转流入深宫,成了如今忠心耿耿的翠竹。
“她本人,可知情?”君泽漆黑的眸子眯起。
“回陛下,据多方查探,翠竹只知自己身世飘零,并非家生奴才,但对苏明远之女的身份一无所知。她唯一执念,是幼时保存下来的半块苏家玉佩。所有心思,皆系于宁婕娘娘一身,忠心无可指摘。”
君泽沉默。
罪臣之后,隐匿宫中,按律当究。
虽然苏明远很可能含冤莫白,翠竹本身纯良无辜,更屡次在危难中护得宁婕周全……法理人情,在他心中权衡。
黑夜,君泽再临皇庄。
月光如水,洒在已恢复宁静的田垄上。
他和宁婕并肩漫步,眸子一转,无意地提及:“关于翠竹的身世,影卫已查明。”
宁婕脚步一顿,侧头看他,眼中带着询问。
君泽将苏明远之事简要说来,略去了南诏王构陷的具体嫌疑,只道旧案或有蹊跷。
他看着宁婕瞬间瞪大的眼睛和下意识揪紧他袖口的手,听到了她急切的恳求:“陛下!翠竹她什么都不懂,她心里只有我!求您……”
那份毫不掩饰的维护之情,让君泽心中最后一丝疑虑散去。
他轻轻拍了拍她紧绷的手背,语气放缓:“朕若有意追究,便不会在此刻与你言说。”
宁婕悬着的心稍稍落下,心头涌起一阵心疼。
翠竹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世,会这么想?
“苏明远旧案,朕会命人暗中重查,若确系冤屈,自有沉冤得雪之日。”君泽继续道,声音沉稳。
“至于翠竹……她护主有功,忠心可鉴,朕欲赏她。朕身边有一影卫副统领,陈溟,能力出众,品性端方,尚未成家。”
“朕观他,对翠竹似有留意。若翠竹愿意,朕可为他们赐婚,脱去其奴籍,许她一个安稳前程。当然,若她不愿,朕亦不勉强,可赐她金银田宅,放她自由身。”
他将选择的权利,完完全全交到了翠竹和宁婕的手中。
宁婕听罢,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不舍吗?自然是有的,翠竹是她在这陌生世界里最贴心的依靠。
但更多的,是欣慰和高兴。
无论是嫁给一个可靠之人,还是获得自由之身,对翠竹而言,都是通往幸福的道路。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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