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VIP病房,然后是重症监护室,最后是普通病房。”
水谷光真老老实实在后面低声说话,保持落后半步,不敢有任何逾矩。
“嗯。”
西村教授只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
大部队立刻启动。
十多号医生浩浩荡荡地跟在后面,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那种令人心悸的“嗒嗒”声。
一条白色长龙,沿着走廊缓缓移动。
这就是权力的具象化。
在这一刻,西村澄香就是这层楼的神。
要知道,在日本,医生并不像隔壁大国那样直接受聘于医院,而是属于大学医局的。
也就是说,医生的归属权在教授手中。
所有的关联医院,也就是那些分布在各个县市、甚至偏远乡镇的公立或私立医院,它们的人事安排都由大学医局控制。
教授想让你去哪里,你就得去。
如果你让教授不高兴了?
那不好意思,就去那种连便利店都没有的深山老林里,守着几个只有老头老太太的卫生所,度过余生吧。
桐生和介走在最后,手里抱着五六本病历夹。
他看着前面那群人的后脑勺,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这和封建时代的家臣,有什么区别?
想要改革?
那是十年后的事情了。
直到2004年,厚生劳动省才会推行“新临床研修制度”。
那个时候,研修医不再直接归属于某个医局,而是需要在内、外、麻醉、急救等多个科室轮转两年。
虽然这导致了大学医局对年轻医生的掌控力下降,也引发了“医疗崩坏”和“医生偏在”的新问题。
但在很大程度上,确实打破了这种封建的人身依附关系。
但现在是1994年。
教授就是神。
队伍在六楼的VIP病房门口停了下来。
虽然大河原议员的儿子已经出院了,但按照规矩,教授还是要亲自过问一下,以示重视。
西村澄香停在那间曾经住着大河原公子的病房门口。
门开着,里面已经空了。
水谷弯着腰,稍微走近了些,低声开口汇报。
“大河原议员担心媒体骚扰,影响医院的正常秩序,所以在昨天深夜安排了转院,回东京休养了。”
“病人的各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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