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轻柔地捏了捏,又捏了捏。
江砚走过去,看到襁褓里的婴孩,好半晌没有说话。
“这……这……这是沅娘生的姑娘?”
钱氏闺名沅沅,故而江砚常称妻子为沅娘。
“那还有假?”
孙氏不错眼地盯着怀里的孩子,说道:“我亲眼看着你姑娘从产房里被抱出来的,的确是你的种。你像我,这孩子生得像你爹。”
江砚自小就晓得娘最遗憾的就是自己长得不像爹,后来他读书有天赋,兼有刻骨的品德,娘夸赞他性情像爹,聪明像爹。总之,一切好的品质都像爹。
他没见过爹。
他是遗腹子。
这丫头若真的像爹,爹的风神俊秀难以想象,不怪娘时常惦念着他。
江砚算是知道娘为何肯把婴孩带回颐年堂了,但还是劝道:“照顾孩子辛苦,您老这里住着一个景哥儿,正是猫嫌狗憎的年纪,再养一个丫头,您受累不住。”
“你以为我想养个赔钱货吗?还不是怪你媳妇肚子不争气!”
江砚说:“那一会儿把姐儿送回她娘那……”
襁褓里的婴孩眼睛都还没睁开,嘴唇已是一瘪,委屈样儿浮于面上,虽然还没养几个时辰,但对婴孩不高兴时的表现,孙氏已经了然于心,不由心头一紧,害怕听到嚎哭声响起,连忙压低声音说:“你只当娘刚才是在放屁,其实心里特别愿意养孩子。这事你别管,忙你的去吧。”
她低下头,只见婴儿舒展开眉头,沉沉睡去。
孙氏:“……”
鬼灵精。
她算是被缠上了,只得认一时栽。
让她狠心把孩子送回去,任婴孩哭闹到昏厥,那也办不到。
这孩子生得如此好,孙氏狠不下心。
江砚走出颐年堂,桃子将他送到二门外,正要折返回去,便见主母身边伺候的金穗娘子领着一个穿靛蓝粗棉衣裳的妇人穿门而入,双方互相见礼,见妇人胸口鼓鼓囊囊,又闻到淡淡的腥味,桃子知道这是什么人了。
果然,金穗娘子说:“这位是夫人聘的奶婆。”
妇人福身说:“奴家姓马。”
马娘子是雇奴,工种为奶婆,也就是奶娘。她不是不愿自卖自身,而是很多人家用不了太多的奴仆,暂且没有愿意买她的。
桃子说:“马娘子跟我来吧。”
金穗没有进屋给老夫人请安,家里人少没有乱七八糟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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