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孩子与孙氏多聊了几句。忽然,一阵肠鸣响起,发出声音的正是黄老孺人脏腑,她有多日不知道饿是什么滋味,日日按时用膳,哪怕是路途中也不例外。
皆是她害病的缘故,儿子孝顺奴仆得力,一个个越发注重她的饮食,必要三餐定时才好。
可她到点就是不想吃。
不想有一顿延时,竟令她胃口大开。
孙氏说:“都怪我一直和您说话,您都没顾得上用膳。”她一手抱着玩家小姐,另一只手指向圆桌上的碗碟,细说菜色。
“我家只有一个厨娘,两个帮厨,管着一家老小的吃喝。平日里尽够使唤,却没有做好菜的本事。今日的席面是我儿到汇膳楼定的,孺人娘娘与县尊老爷才来翠溪县,或许不晓得汇膳楼。它是本县最好的酒楼,一桌席面至少也要这个数。”
孙氏比出一根手指。
黄老孺人笑道:“当不得一声‘娘娘’。一桌席面十两白银,还算公道。”
孙氏差点没从凳子上跳起来。
“我的天王老爷,十两的席面怕不是要吃龙嚼凤。”
黄老孺人见自己误会了,忙问:“那是多少?”
“一两白银尽够了。”
孙氏数道:“冷盘有红卤鸽脯、酱汁面筋、宣威火腿、南糟螃蟹。热菜有燕窝鸡丝汤、海参烩牛筋、蒸羊、光明虾炙。别的不提,这道光明虾炙可真好看啊,像盏小灯笼似的,喜人得紧。”
这样好的席面,孙氏吃过的次数一个巴掌也能数得过来。
一两银子一桌的席面,平日叫到家里来享用,她吃着肝疼。
勋贵人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燕窝海参等补养之物,黄老孺人早就吃得发腻,自来也不喜大块的肉、筋、丸子。
桌上看似精致的一众菜肴,其实不是冷的就是炖的煮的,显然是酒楼怕送过来变凉失味儿,故而满桌都是热一热就能入口的菜,她看一眼就饱了。
“这碟绿油油的是什么菜?”
黄老孺人指着最远处青翠欲滴的菜碟问道。
孙氏说:“这是瓜藤,就长在我院子里。今早掐嫩嫩的摘下来,由家里厨娘新腌的,还算爽口。”
黄老孺人的两个丫鬟举箸夹起几根瓜藤,放在碟子里,服侍主人用了。要不是她俩动起来,孙氏早把两人给忘了。
两个大活人站在那里,愣是能让人根本留意不到她们。
这也是本事。
瓜藤有绒毛,微酸。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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