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赵桂云一进屋,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自来熟地指挥着老公和儿女摆放花圈,“就算是个临时灵堂,那也不能太草率了,得讲究个排场。”
她一边说,一边旁若无人地在屋里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吴秀卿身上。
她伸手就把吴秀卿往旁边扒拉了一下,“让让,你挡着道儿了,别耽误我们悼念死者。”
吴秀卿一个趔趄,被旁边的潇映月赶紧扶住,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老大,”赵桂云对着韩轻舟喊,“把你手里捧着的那束菊花,摆在老爷子床头。
摆整齐点儿。”
韩轻舟和韩星河兄弟俩走上前,默默地把一捧白色的菊花,均匀地在潇达的床尾摆开,一朵一朵的。
“哎呀,买少了。”赵桂云一脸惋惜地拍了下手,“我在电视上看见人家那灵堂,菊花都摆一圈儿,那才像样呢,可有氛围感了,今天这个,有点儿寒酸了。”
吴秀卿被这番操作气得身子晃了又晃,眼前一阵阵发黑。
赵桂云看着她那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还气死人不偿命的点点头,“别说,你现在这样儿,还真有个死者家属的样儿。
哎,不对啊!你不是说这老头子快死了吗?
这咋还挺精神的,眼睛还睁着呢?
难道是回光返照?
哎呀妈呀,那我们是不是来早了?
这啥时候能咽气儿啊?总不能让我们在这儿干等着吧,这不耽误事儿吗?”
床上的潇达,本来已经油尽灯枯,被这一刺激,他竟然精神了。
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看着站在那始终面无表情的韩云深。
一只枯瘦得只剩下一层皮的手,从被子里慢慢地伸出来,颤颤巍巍地伸向韩云深的方向。
那只手,青筋毕露,像只鸡爪子,看着都吓人。
他伸着手,眼睛瞪得老大,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着都难受。
吴秀卿大喊,“韩云深,你看见没有?你看见没有?
你爸他到死都还想着你呢!你这个铁石心肠的逆子,你倒是过去握住他的手啊!”
韩云深没动,平静地看着那只伸向他的手,也看着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老人。
“上一个临死之前要见我的人,是韩家的老太太。
她临死之前也想见我,大概是觉得自己以前做的事太过分,怕死了以后下地狱,所以想在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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