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丘寿王又端了碗加盐的清水,奉给了董仲舒,心疼道:“老师,您也喝点水吧。”
本朝儒生不柔弱。
圣人所说的君子六艺,基本都不差,体质是比不上武夫,但也在一般人之上,只是,懈怠了。
礼、乐、射、御、书、数,儒生更喜欢身不动膀不摇的礼、乐、书、数,射箭哪有拿笔杆子省力,御车哪有坐车舒服?
当然,作为当世大儒的董仲舒,六艺均在人上,能抗过胶西王刘端三年刺杀,那体质能是一般人吗?
但是,韶华易逝,红颜易老,再厉害的人,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蚀,让一个六旬老汉垦地开荒,上君也是缺了大德了。
董仲舒重重地把铁锄扎进了地里,下意识地拍了拍手,掌中的血泡针扎的疼痛,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略微颤抖接过了陶碗,长叹一声,“松懈了啊。”
从胶西国中脱身回到长安后,他的长剑就再没有出鞘,手上的茧子不知不觉间消失了,干起活来,又生出了血泡。
几口盐水下肚,精神头倒是恢复了些,顺着陛下的目光望去,是村头买卖的热闹景象。
商人工匠们高兴,农家高兴,皆大欢喜,这样的人间,或许才是盛世的气象吧?
“董仲舒。”
“臣在。”
“朕执政二十年里,做的很差吗?”
“陛下英明神武至明,为何会有这样的感慨啊?”
“我大汉自立国以来,盐价最低时,是在孝文帝末年,仍有四百钱一石,我执政时,盐价高有数千钱一石,而太子当国,为什么能低至百钱一石?粮价、铁价,所有的百姓之需,都出现了大幅度降低,连带着众多物价,都有不同程度的降低。”
刘彻望着兴高采烈抱着盐罐、粮食口袋,扛着铁耜的百姓,疑惑道:“朕不明白!”
要说“搞钱”,大汉历代皇帝没有人比得过他的,车船税、武功爵、白鹿币、盐铁专营……凡是能榨出油的人,无论权贵、庶民,哪怕是奴隶,他都有办法刮一层油下来。
可是,孝文帝、孝景帝的遗泽仍在疯狂消耗,国库的亏空还在持续增加,百姓的生活依然民不聊生。
太子当国之后呢?
大赦天下、减免赋税、修渠建堤……什么政令“费钱”就干什么,孝文、孝景二帝遗泽却停止了消耗,国库反亏为盈,百姓安居乐业。
大开战端的事,他在做,太子也在做,而且更加过分,南略南越,北征匈奴,两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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