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呢?
祁明远躺在床上,父亲的怒吼声突然在脑海中炸响:“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整天不务正业!隔壁老张家儿子大专毕业,现在在武汉一个月挣两万五!你好歹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本科生……”
记忆中,母亲弱弱的劝解声插了进来:“老祁,孩子也有他的难处……”
“难处?”父亲的咆哮震得回忆都在颤抖,“钱可以打给你,一个月内必须给老子滚回来!不然永远别进这个门!我祁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供你上大学花了多少钱?现在全小区都在看我们家笑话!写书,以后在跟我提写书,老子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砰”的一声拍桌响,母亲还想说什么,却被父亲厉声喝断:“你闭嘴!都是你惯出来的!”
祁明远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抄起矿泉水瓶就往墙上砸。
塑料瓶“咚”地撞在墙上,又无力地滚落在地。
他盯着那个瘪掉的瓶子,突然笑出了声,这个矿泉水瓶子,此刻像极了自己。
其其格盘腿坐在蒙古包的地毯上,借着油灯微弱的光亮,小心翼翼地用胶布粘合相机裂开的机身。
从清晨到日暮,她滴水未进,连蒙古包的门帘都没掀开过。
这无声的抗议,巴特尔看在眼里,却始终没有来劝。
手指抚过相机上斑驳的划痕,这是陪她记录过赛里木湖四季的老伙伴。
晨雾中的牧群,落日下的敖包,暴风雪里傲然挺立的经幡……
每一道伤痕都是回忆。
胶布粘到镜头卡口时,一颗泪珠突然砸在取景框上,溅开成小小的水花。
这些年积攒的委屈突然决了堤,为什么牧民就不能当摄影师?为什么哥哥宁可摔坏她的相机也不愿相信她能拍好纪录片?
泪水模糊中,她摸到相机底部那道最深的裂痕,那是今天被巴特尔摔在地上留下的。
“林大夫,这钱我们不能收!”巴特尔洪亮的声音穿透毡房,让正在修补相机的其其格手指一颤。
林玘双手捧着厚厚的信封,语气诚恳:“这是他全部的积蓄了。他特意嘱咐,请别责怪其其格。”
见巴特尔皱眉,他又补充道:“他是作家,也是我朋友,是来咱们查干陶勒盖村是采风创作的。破坏了祭祀,他真的很抱歉,现在正在想办法弥补。”
巴特尔搓着粗糙的手掌,一时语塞。
眼前这位从城里来的医生,还有那个整天研究土壤的黄专家,是他们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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