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哈丹大叔怎么说?巴依大叔的事到底有什么隐情?”林玘见问不出更多,便直接转入正题。
“巴依大叔这事儿,根子上是新旧两代手艺人的碰撞。古丽亚那会儿才十六七岁,在祖传的桦树皮雕刻里掺进了现代图案,就跟往奶茶里加咖啡一个道理。”祁明远望着远方的风车和牛羊,缓缓说道。
说着,他叹了口气,很无奈地继续说道:“巴依大叔觉得这是亵渎祖宗的手艺,当场就把她的作品扔进了火塘。更伤人的是那顿鞭子,抽断的不只是工具,还有孙女的心。”
“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祁明远突然压低声音,指了指远处转场的牧群,“你们看,头羊永远走在最前头。老手艺人也一样,总觉得后辈就该踩着祖辈的脚印走。可古丽亚偏偏想走出自己的牧道,这是巴依大叔所不允许的。”
“就因为这个?”黄璇皱起眉头,“可巴依大叔那天抄起马鞭的架势,可不像只是针对古丽亚啊。”
祁明远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叹了口气:“哈丹大叔说,在巴依大叔眼里,我们这些外来者就像混进羊群的狼,他觉得是咱们带坏了古丽亚,让她不再听话。”
远处传来牧民的吆喝声,祁明远眯起眼睛望向声音来处:“老人家派人找过古丽亚无数次,可就像赛里木湖的水永远流不回天山,这对倔脾气的祖孙谁也不肯先低头。”
“真没想到会是这样,”林玘轻叹一声,“平时跟巴依大叔打交道,他虽然总板着脸,可从未对我们显露过敌意。”
他望着远处牧民转场的队伍,若有所思:“说到底,这看似是祖孙间的别扭,实则是新潮的浪头拍打老手艺的礁石,一个要随波向前,一个要岿然不动。”
“所以这事可大可小?”黄璇抱起胳膊,靴尖踢起一簇草屑。
“是啊,可大可小。说到底,还是得有人来当这个牵马人。”他弯腰抓起一把沙土,任由细沙从指缝间滑落,“就像这草原上的风,看似无常,却始终绕着天山转,巴依大叔守着祖辈的手艺,古丽亚追着时代的脚步,谁都没错。”
沙粒随风飘散,祁明远拍了拍手:“可偏偏又都错了,错在把‘不变的心’当成了‘不改的理’。”
黄璇踢开脚边的小石子,突然插话:“要我说啊,巴依大叔心里这团火,怕不只是因为手艺的事。你们想想,古丽亚一家早早就搬去了博乐市,丫头从小在城里上学,连哈萨克话都带着汉腔。”
石子滚进草丛,惊起几只蚂蚱:“老人家最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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