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着呢,不知怎么突然从上游冲下来一大波水,把人和木头都冲散了;一起去的十几个乡亲,只有三个人回了家。那年爹才二十出头,这么多年过去了,爹依然坚信爷爷奶奶会回来;他要在家等着,等待爷爷奶奶回家。”
从高进的话语中,景颜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他舍不得丢下爹和娘;但现在的形势,如果让嫉恶如仇的他留下,一定很危险。
“叔和姨的身体还好,暂时不需要我们照顾;我们先去淞沪,等他们老了,我们再回来给他们养老。”景颜说。
“哎呦,我好感动!”景飞捂着胸口说。
“二哥,你又笑我。”景颜娇嗔道,“不理你了。”
高进对景飞说:“以后你还不是一样回来照顾彩蝶姐的家人?”
“是啊,要回来的,这是责任。老人家不容易,我不能让彩蝶的爹娘孤独终老;但……等我们回来,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景飞叹息道。
“所以我要当兵。”高进坚决地说,“想有个安安稳稳的家,就要使国家外不受辱、内无忧患。乱世对于普通人,也许受的苦难会多一些,但机会也多;参军也许会战死,也可能出人头地,还可以名正言顺地杀日本兵。”
看着面无表情却义正辞严的高进,景颜怀疑此时是不是身处梦中?走在身边的这个人,还是她那个心地善良的高进哥吗?国仇家恨会改变一个人,但不会改变得这样快吧!
景传志和高智平依然坐在树下,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彩蝶和王月仙站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直到牵挂的人进入了视线,才放下悬于心尖的担忧。
栖息于树枝的草鸡,经过一宿的休养生息,黎明时分醒来,气宇轩昂,争先恐后地从枝头落下;落在田间,落在屋顶,落在趴在地上的“旺财”身边。一些雄鸡走动了一会儿,不安分地竖起脖子吼叫,渐渐地,变成了如竞赛般的响彻云霄。肚子紧贴地面的“旺财”,轻摇着尾巴,偶尔东张西望,不因突如其来的高分贝烦躁不安。
和景颜面对面躺在床上的彩蝶,惺惺相惜地矊脉着眼前的美人——乌黑浓密的秀发半遮住白里透红的粉嫩肌肤,精致的五官、长长的睫毛,还有那吐气如兰的呼吸,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景颜“嗯嗯”地轻呢了两声,睁开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见彩蝶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她揉了揉眼睛,羞涩地轻笑道:“彩蝶姐,想什么呢?”
彩蝶从思绪万缕中抽出神,感叹道:“我在想,谁娶到你这样的美人,该是他多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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