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飞看了高进一眼,从他的脸上读懂了他的心理;他咳嗽了一声,说:“对呀,我们做不了,你替我们找别的事吧。”
“码头上都是粗活,挣得是辛苦钱;你们去大哥的舞厅做服务生吧,端茶倒水的活儿不累,还能接触到上流社会的人,机会也多一些,说不准哪天就遇见生命中的贵人了。”
“累不累不是要紧的。再说吧,还不知道哪天能到淞沪呢。”景飞眨了眨眼睛。
景传志坐起来,问:“你们睡地上冷吗?”
陆逸尘笑着答:“不冷,铺被子了。”
“你那匹马不错,”景传志问,“值不少钱吧?”
“那是日本军马,有欧洲马的血统;我在淞沪的马场见过欧洲马,体格很是高大健硕。”
景传志点头道:“日本军队为了侵略战争,连军马都改良了。我就纳闷了,既然是日本军马,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路上碰见了两个心怀鬼胎的日本兵,被我快刀斩乱麻地结果了;不光得到两匹好马,还有两把好枪。”陆逸尘从枕头边的衣服里掏出了两把崭新的手枪。
高进笑了笑,说:“你早拿它出来,不用动手,马车已是你的了。”
“无怨无仇的,再急也不能把枪口对准同胞啊。”
“这话说得对。”景飞盯着手枪,眼睛里光芒万丈。
“这枪送给二位兄弟了,算是见面礼。”陆逸尘慷慨地递出了手枪。
景飞一脸兴奋地伸手去接,却听父亲说道:“我们普通老百姓要它何用?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陆逸尘和景飞一个要送,一个想拿,都不知所措了。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几秒,高进说:“多谢陆大哥的美意;枪就算了吧,我们用不上。你不是抢了两匹马吗,怎么只见你骑了一匹?”
景飞唉声叹气地低下了头。陆逸尘笑了笑,收回枪说:“夫人和双儿都不会骑马,那匹马的性子又烈,一时半会儿难以驯服;如果送给别人,日本兵追查起来反而害了人家,所以我把那匹马和两个日本兵一起丢进了松花江。”
“可惜了一匹好马!”高进惋惜地说。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世间美好的东西太多了,有多大的胸襟和胆识,才可能有多么高的成就;看问题久远一些,不必拘泥于眼前的一点利益。”
“说得好!”景传志点头道。
“班门弄斧了。遇上即是缘分,也多亏了您的援手,否则夫人不知道会怎样;为了表示我对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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