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烧河鳗、佛手肚膛、冰糖甲鱼、扣三丝、水晶虾仁、糟猪爪、荠菜春笋、糟茭白、芙蓉鸡片……珍馐美馔的淞沪本帮菜星罗密布地摆满了整张大桌。
景颜应接不暇,垂涎三尺,不停地用筷子轻戳着桌面,望眼欲穿地在一盘盘佳肴上跳动着贪婪的目光,一副见了心爱的玩具欲占为己有的孩童模样。景腾看在眼中,多了几分怜爱。早已将景颜当成亲妹妹的艾青微笑着拿起筷子,不停地朝小馋猫的盘子里夹菜,和声细语地劝导她多吃。吞云吐雾的张啸天俨然成了三个人的兄长,看着大方的艾青和羞涩的景颜,不时微微一笑。敬重张啸天的民族气节,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景腾破例喝起了酒;张啸天也不勉强他喝多少,自己就不客气了,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在张啸天的心里,这是家宴,不是逢场作戏的应酬;家宴要随和,要自然。
吃完饭,撤下残羹剩汤,摆上了甜点茶水。景腾和张啸天喝着茶,天南地北地侃侃而谈;艾青和景颜吃着甜点,说些女人间的悄悄话。直至康文玉来,景腾才起身告辞;天色已晚,张啸天夫妇也未过多挽留,简单地客气了几句,即将景腾兄妹送到了门外。景腾和张啸天夫妇道别,带着妹妹坐进了汽车离开。
因战乱而萧条的市容在夜晚更加显现——空旷的街道鲜有行人;沙逊大厦等雄伟的外国建筑群下,只稀稀落落地停有几辆黄包车,以及一两个卖香烟的流动摊贩。
景颜在打包回来的众多甜点中浅尝辄止,挑出五六样递给景腾说:“大哥,舒娅姐喜欢甜食,你帮我带给她。”
景腾看了看妹妹,接下。将景颜送回家,汽车驶向了埋葬第314团牺牲将士的墓地。被炮弹损毁的道路坑坑洼洼,司机小心翼翼地躲避,既要安全,也要舒适。
恢复了职权,雷厉风行的康文玉仅两个小时即完成了第312团指挥体系的重新洗牌,萎靡不振的士兵得以焕发生机;虽然不知道接下来面对什么,但能和好战的团长在一起,总不至于太过憋屈吧。
第314团阻击阵地的山脚,成为了第314团牺牲士兵的坟场。坟场的四周,十几个端着步枪的士兵来回巡视;景腾的四个警卫员怀抱***分散在第312团指挥员的周围,警戒可能突发的状况。指挥员见团长到来,立正行礼;景腾没有回礼,也没说话,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康文玉将景腾领到孙建凯的墓前,回头招了下手;指挥员们快步走到了景腾的身后,立正站好。
舒娅的墓和孙建凯的墓紧挨着,一样的大小。风,温柔地拂动着墓上细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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