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潘延寿严肃地说,“天下动乱初定,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官因此痌瘝在抱、日理万机。不论何民,都应理解官的难处,替官分忧。商的收益取之于民,官拿来交由专门的机构统一分配,用在改善民的方方面面,吴老板认为不合理吗?”
“为民服务难道是蔑视一部分人应得的利益、顾及大多数人不劳而获的利益?让商上交资产可否顾及一下商的感受?”
“你让我一个堂堂新时代的人考虑旧资本家的感受?”潘延寿冷冷地瞪着吴兆霖说,“你该吃药了吧!”
吴兆霖身子一颤,说:“多谢潘主任的好意,我的胃很不舒服,不能再吃了。”
潘延寿非常满意吴兆霖的现状,不露声色地咳嗽了两声,说:“你们这些资本家,讳疾弃医,我用雄黄、曼陀罗和朱砂精心熬制的汤药,对你的失眠多梦有立竿见影的治疗效果;这才几天,你怎能半途而废、辜负我的苦心?”
吴兆霖叹了口气,厌恶地看了一眼浑浊的中药汤,沮丧地瘫回了椅子。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旧社会的放浪形骸,怎敢适应于欣欣向荣的新时代?”潘延寿语重心长地说,“喝吧,治好了病,你才会有交出资产的觉悟。等你心甘情愿地交出了资产,我会备下醽醁,与你秉烛欢醑;否则,我只能去你的墓前沃酹,诉一番没有实际意义的离别之苦啦!”
吴兆霖凄凉着脸,苦涩一笑:“醉里偶摇桂树,人间唤作凉风。官的一言一行牵绊着民的福祸,愿你们奉迎官时,能念及民的疾苦。”
潘延寿看着失落的吴兆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拍了两个巴掌;门外的士兵应声而入,端起汤药递给了吴兆霖。吴兆霖平静地接下,一饮而尽,伤感地念叨:“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够了!”潘延寿厉声喝斥,“看来我还得给你加大剂量。”
吴兆霖放下碗,看了看周围熟悉的摆设,释然地笑了。
寄到玉关应万里,戎人犹在玉关西。姚瑶木头一样地杵在缫车旁,呆滞地面对着残釭,默默垂泪。天气冷了,她担心异域的丈夫衣服不够穿,想送些给他,可不知道怎样离开、路在何方!祖父逝世后,家道渐渐衰落——父亲蹲了大狱,哥哥的神智莫名其妙的恍惚;剩下大娘、母亲、自己和学儿,面对荷枪实弹、盛气凌人的义军,她们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恐慌!
姚瑶多么希望此刻丈夫在,给风雨飘摇的家一个稳稳的支撑;冷静下来,她又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