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缓其攻势有利。去岁冬及今岁,边患大减,此非虚言。一切举措,皆为郇阳存续、赵土安宁,不敢有丝毫私心,皆已具文上报晋阳,蒙主公与张孟谈先生明察。”
他将自己的行为完全框定在“权宜”、“安边”的范畴内,并抬出了赵侯和张孟谈的默许,滴水不漏。
田穰苴听罢,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句:“秦令心系边事,其情可悯。然,为臣者,当时时谨守朝廷法度,方为根本。”
接下来的几天,田穰苴并未急于离开,而是在郇阳城内城外“随意”走动。他查看了修缮一新的城墙,观摩了民兵的操练,巡视了秩序井然的市集,甚至“偶然”路过正在宣讲法令的冬学课堂和匠作区外围。他看得仔细,问得刁钻,尤其对选锋营的装备、训练方法,以及匠作区产出的改良农具、皮甲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
秦楚全程陪同,态度恭谨,有问必答,但涉及到核心技术细节和盐场的存在,则巧妙地含糊带过或引向他处。他感觉到,这位田御史并非泛泛之辈,其背后代表的,恐怕是晋阳朝堂上另一股对张孟谈、乃至对郇阳现行政策不满的势力。
田穰苴在郇阳盘桓了五日,最终没有抓到什么明显的把柄,带着一份复杂的观感离开了。临行前,他对秦楚说道:“郇阳在秦令治下,确与以往不同。望秦令好自为之,勿要行差踏错,负了主公期许。”
送走这尊神,韩悝等人皆松了口气,觉得又过了一关。
秦楚却眉头深锁,毫无轻松之感。“田穰苴此行,绝非偶然。他代表的是朝中保守势力,对我们在此地的作为已然生疑。日后送往晋阳的文书,需更加谨慎。盐场、匠作区之事,要更加隐秘。选锋营的装备和训练,也要适当‘藏拙’。”
他意识到,来自内部的压力正在增大。郇阳的发展,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不安。他这块试验田,在产出果实的同时,也成为了众矢之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担忧,数日后,北方的斥候传回紧急消息:黑羊部首领兀朮,以其部落遭遇“白灾”(提前的雪灾)、牲畜大量冻毙为由,派遣使者前往晋阳,向赵侯“乞粮”,并控诉郇阳在边贸中“刻意压价”、“盘剥狄人”,致使黑羊部民生艰难。
“恶人先告状!”韩悝得知后,愤然道,“他们遭遇雪灾是真,但何曾与我们提过?分明是借机生事,想在晋阳面前抹黑我们!”
秦楚面色凝重。兀朮这一手,不可谓不毒辣。他利用天灾博取同情,同时将边贸的矛盾公开化,直接捅到了赵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