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使季闾离去后,郇阳表面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但核心层都清楚,南面的阴云并未散去,反而更加低沉。秦楚深知,应对强敌,归根结底要靠自身的实力与团结。他一方面令黑豚加强边境巡防,严密监视魏国动向,另一方面,则更加专注于内部的整合与提升。
这一日,秦楚轻车简从,来到了城外的郇阳学馆。经过一冬的筹备与初春的授课,学馆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仅有寥寥数名学子、课程单一的简陋所在。新招募的十几名少年学子,加上原本的学员,使得小小的学舍显得有些拥挤,但氛围却愈发浓厚。
秦楚没有惊动正在授课的先生,而是悄然立于学舍窗外。里面讲授的正是新设的“格物”科,一位年轻先生正用简单的杠杆模型,讲解“力”与“距”的关系,虽显稚嫩,却条理清晰,引得学子们睁大了眼睛,低声议论。另一间学舍内,则在进行“策论”辩论,议题是“边城御狄,当以兵威为先,还是以德化为本?”,少年们引经据典,虽不免偏颇,却已初具思辨雏形。
看着这些充满朝气与求知欲的面孔,秦楚心中欣慰。这些少年,是郇阳未来的种子,是他播撒下的希望。他们所学,或许暂时无法直接转化为战力或财富,但这种基于理性与实证的思维训练,以及对现实问题的关切,正是打破旧有知识垄断、培养新式人才的关键。
学馆的负责人,一位原晋阳来的不得志老吏,见秦楚到来,连忙迎出。
“秦令亲临,学馆蓬荜生辉。”老吏躬身道。
“先生辛苦了。”秦楚温言道,“学子们进度如何?可有何难处?”
老吏答道:“回秦令,学子们求知若渴,尤其对新设科目兴趣极大。只是……师资匮乏,尤其是这‘格物’与‘策论’,能讲透彻者甚少。所用竹简、笔墨亦显不足。”
秦楚点了点头:“师资之事,我已留意。或许不久,便会有新的先生到来。至于用度,你且造册上报,韩子(法曹)会优先拨付。学馆乃郇阳根基,不可怠慢。”
他心中已有计较,或许可以从那些投效的、有学识的士子中,或者从工匠、老兵里选拔一些有悟性、愿传授者,加以培训,充实学馆师资。这需要时间,但必须去做。
离开学馆,秦楚又来到了城东南的匠作区。这里比学馆更加喧闹繁忙。高炉日夜不息,赤红的铁水奔流;水力驱动的石磨发出规律的轰鸣;新建的“农具坊”内,工匠们正在按照标准模具,批量打造着铁犁铧和锄头;更深处,被严格看守的区域内,则是研制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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