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代表了晋阳方面,尤其是太子一系对如何处理他这块“烫手山芋”的另一种思路:既然难以掌控,又不好直接拿下,便试图用明升暗降的方式,将他调离郇阳这个根基之地,召回晋阳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起来。失去了郇阳军民和地利,他秦楚在晋阳,便如同无根之萍,生死荣辱皆操于他人之手。
“太仆美意,秦某感激涕零。”秦楚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感动”与“遗憾”,“然,秦某才疏学浅,能守此边城已属侥幸,岂敢觊觎中枢重任?且郇阳新定,诸事未稳,北狄虎视眈眈,此时若换主帅,恐生变故。秦某蒙主公信重,委以此地,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方能报效于万一。调回晋阳之事,万不敢从命,还请田先生回禀太仆,恕秦某难以奉命。”
他拒绝得干脆利落,理由冠冕堂皇,完全站在“为国守边”的立场上,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田穰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旋即恢复如常,呵呵笑道:“秦令忠心为国,令人敬佩。既如此,此事便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他不再纠缠此事,转而谈论些风土人情,片刻后便起身告辞。
送走田穰,官署内的气氛并未轻松。
韩悝(法曹)忧心道:“大人,晋阳这是铁了心要动您啊。明的不行,便来暗的,此次利诱不成,只怕下次……”
秦楚目光冷冽:“他们越是如此,越是证明郇阳的路走对了,让他们感到了威胁和不安。调虎离山?哼,我岂会自毁长城?”
他沉吟片刻,下令道:“从即日起,对外一切行事务必更加谨慎,尤其是与晋阳的文书往来,措辞要愈发恭顺谦卑,但涉及郇阳根本利益之事,寸步不让。内部,加快军械储备,尤其是弩箭与火雷。另,令犬加强对晋阳各方势力动向的监控,我要知道,除了赵浣,还有谁在打郇阳的主意。”
“诺!”
田穰的到来及其弦外之音,让秦楚更加清醒地认识到,与晋阳的矛盾已难以调和。他不能再将希望寄托于晋阳的信任与支持,必须更加坚定地走强化自身、广结外援的道路。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西方和北方。河西的秃发部需要进一步扶持,北方的挛鞮联盟需要更加巩固。甚至……那条通往卫国、楚地的商路,其意义已不仅仅是物资通道,更可能成为未来打破孤立的重要外交渠道。
郇阳,这艘航行在惊涛骇浪中的小船,在拒绝了晋阳抛来的、带着毒饵的缆绳后,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寻找新的避风港和盟友,才能在这越来越险恶的局势中,继续破浪前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