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不可擅专,亦不可推诿。”
他仿照商丘模式,在永城迅速推行《垦荒令》与《便民条规》,将无主荒地分发给残留的百姓和部分降卒耕种,并从商丘调拨了一批种子和农具作为支持。同时,他令赵虎派出一哨抚标营精锐驻防永城,但其职责明确为“协助地方,清剿残匪,保境安民”,严厉约束其不得干预地方政务。一系列举措之下,原本惶惶不安的永城百姓,见新来的官府似乎真与以往只顾盘剥的胥吏不同,渐渐安下心来,开始重建家园。
其次,是深化商丘基本盘的治理,探索更精细化的管理。朱炎的眼光超越了“有饭吃、有兵用”的初级阶段。他让张承业牵头,组织集贤馆内精通数算、书写的吏员,开始尝试对归德府(包括新附的永城)的户口、田亩、物产、仓储进行更系统的统计和造册。他要求册籍不仅要记录数字,还要尽量注明来源、变动原因,试图摸清家底,为未来的统筹调度打下基础。这项工作进展缓慢,且数据远非精确,但朱炎坚持推动,他知道,模糊的感知永远无法替代清晰的数据,这是进行有效治理的前提。
他还开始留意教化与人才的长远之计。战乱之中,文教凋零。他利用巡抚的权威,出面保全了归德府学宫和几处尚存的县学,拨付少量钱粮维持其运转,并要求地方官举荐品学兼优的贫寒学子入学。他心中有一个模糊的构想,待局势稍稳,或可仿效“明理堂”的模式,在治下设立一个更正式一些的学馆,不拘泥于科举时文,而是讲授一些经世致用的学问,为自己培养未来的干部。当然,这还只是一个深藏于心的念头,时机远未成熟。
对外,他则采取了更为审慎和灵活的方略。对于朝廷,他的奏章愈发恭谨,详细禀报永城收复后的安民措施,突出“为朝廷守土牧民”的忠心,并再次委婉地请求钱粮支援,将难题巧妙地抛回中枢。对于周边仍在流寇与官军之间摇摆的势力,他加大了“察探司”的渗透和策反力度,不再单纯依靠武力威慑,而是辅以利益诱惑和政治劝说,分化瓦解,拉拢其中可以争取的力量。
这一日,朱炎轻车简从,再次来到商丘城外的屯田区。秋收已近尾声,田间堆放着金黄的禾束,农人们脸上带着久违的、收获的喜悦。他看到几个老农正在田头歇息,便走过去,如同拉家常般询问今年的收成、缴纳赋税后的余粮,以及冬小麦的准备情况。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农认得他,激动地要行礼,被朱炎扶住。老农絮絮地说着:“托抚台大人的福,今年总算见了点粮食,交了皇粮,家里娃娃的肚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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