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忍受着非人的折磨,将所有的希望与嘱托,都押在了那份忍痛传出的信息上:
不可开战,依盟约交涉,消息务必瞒住父亲……
它以为自己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氏族,用自身的破碎换取整个霜骨未来的周全。
它万万不曾想到......
它那番呕心沥血、凝聚了全部克制与牺牲的嘱托,那字字泣血、只求族群平安的“口谕”……
此刻,已然化为最炽烈的火油,浇在了霜牙城早已被屈辱与怒意灼烧至沸腾的魂火之上。
它亲手递出的、希望熄灭战火的晶石,成了压垮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成了点燃全面复仇烽火的最直接引信。
它所有的坚忍与牺牲,非但未能阻止战争……
反而为这场即将席卷北地的凛冬风暴,敲响了最决绝的战鼓。
霜暴听见大祭司的话,魂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让整个极寒大殿的温度骤降,缓缓看向霜杀:
“霜裂……现在何处?”
霜杀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低头沉声回应:
“大统领接获少主密令后,已全部做好准备,整个霜牙堡的冰骸卫已经全部集结,就等着首领您的命令,踏平碎铁堡。”
霜暴闻言缓缓从王座上站起。
它再次看向手中那颗碎裂的留影晶石,仿佛能透过它,看见儿子在黑暗地牢里忍受折磨却仍心系全族的模样。
“很好。”
霜暴的魂音,像是万载玄冰相互摩擦:
“传令霜裂,让他带着他的冰骸卫……”
它顿了顿,幽蓝的魂火深处,闪过一丝近乎残忍的光芒:
“等着我!这次我亲自去,踏平碎铁堡!接回我儿!”
.....
异域北境,冥海之滨,无尽虫巢深处。
巍峨如山峦的惨白骨架与蠕动血肉构筑的巢穴核心,万虫匍匐的寂静之中,一股庞大而古老的意志,缓缓苏醒。
虫母。
祂盘踞在由无数骸骨与琥珀色黏液凝结的王座上,身躯如同连绵的惨白山脉,覆盖着厚重几丁质甲壳与不断开合呼吸的幽暗孔洞。
难以言喻的低频脉动随着祂的苏醒,传递至巢穴每一个角落,亿万虫族单位随之轻轻颤抖,发出无声的朝拜。
然而,在这具象征着恐怖与繁衍的完美躯体之上,一道触目惊心的巨大伤痕,自左肩甲斜贯至右侧腹下,撕裂了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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