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色的房间,比这里更白,更冷。她很小,可能只有四五岁,穿着白色的连体服,坐在一张对她来说太大的椅子上。面前是一个屏幕,上面快速闪过各种图案和数字,她必须尽快按下对应的按钮。手指很酸,眼睛很涩,但她不敢停,因为停下会有轻微的电流刺痛感。房间的角落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模糊身影在记录着什么。那个人影……很像年轻时的白景明。
画面二:稍微大一点,七八岁。她在进行“抗干扰训练”。戴着耳机,里面是嘈杂的噪音和互相矛盾的指令,同时她必须解答复杂的数学题。做错了,或者速度慢了,面前的营养膏会突然被抽走,饿一顿。做对了,会有短暂的、甜腻的合成果味在口中化开,以及一句冰冷的电子音:“效率提升,值得奖励。”
画面三:第一次植入芯片原型机。不是现在这个完美融合的版本,而是一个笨重的、外接的设备。剧烈的头痛,恶心,视野里充满乱码和雪花。她蜷缩在床上发抖,一个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忍一忍,小九,这是为了让你变得更强,为了伟大的未来。”那只手……是白景明的。
这些记忆碎片来得突兀而汹涌,伴随着当时真实的痛苦、恐惧、困惑,以及一丝对那短暂“温暖”的依赖。
它们一直被深埋着,被芯片日常运行的庞大数据流覆盖,被“你是天之骄子”、“你是人类灯塔”的后续认知所重构和美化。
但现在,在这个被强制进行深度意识读取的脆弱时刻,它们破土而出。
凤九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不是回忆博物馆时的“放松”,而是源自更深层的、被遗忘的创伤性紧张。
“检测到高强度非目标神经活动!”一名技术人员看着屏幕,声音有点紧张,“边缘系统、海马体异常活跃,情绪指数指向恐惧、痛苦……这与目标记忆区域不符!”
白景明快步走回主控台,盯着屏幕。上面原本平稳映射“博物馆记忆”的图谱,此刻被另一套更加剧烈、混乱的古老神经信号所干扰、覆盖。
“她在回忆更早的东西……”白景明眉头皱起,“植入前的记忆?不可能,那些应该已经被妥善处理了……”
他试图调整仪器,过滤掉这些“噪音”,专注于读取今晚的异常体验。但那些童年记忆的神经印记异常顽固,并且与此刻的恐惧感(对仪器的恐惧、对被“处理”的恐惧)产生了共振,反而越发清晰。
凤九在椅子上蜷缩起来,额头渗出冷汗。那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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