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苍白如纸,眼中却燃烧着怒火:“之缙是为了军情,他何罪之有?史嵩之这是要断我京湖的臂膀!”
他知道史嵩之的心思。主和派一直视他们这些主战派为眼中钉,此次借粮草之事发难,无非是想削弱京湖军的实力,逼迫朝廷与蒙古议和。可他们不想想,一旦邓州失守,蜀地沦陷,大宋的半壁江山都将不保!
“大帅,您息怒,身体要紧啊。”亲卫劝道。
孟珙捂着胸口,缓缓坐下,眼中的怒火渐渐被忧虑取代。之缙被押解回京,前途未卜;邓州粮草断绝,王大用危在旦夕;四川的之继和之经还在苦苦支撑……桩桩件件,如同一座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不能……不能让前线知道。”孟珙喘息着说,“若是让之继他们知道后方生变,定会动摇军心。传我命令,就说之缙染病,粮草由我亲自调度,让王大用再坚持几日。”
“可是大帅,您的身体……”
“我没事!”孟珙打断他,声音虽弱,却带着一股狠劲,“立刻派人去安抚黄州、光州的粮仓,再想办法筹措粮草,哪怕是向地方富户借,也要凑齐支援邓州!”
“是!”
幕僚们退下后,帅府内只剩下孟珙一人。他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飘落的枯叶,只觉得一阵无力。半生戎马,他与蒙古人斗了一辈子,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疲惫。战场上的敌人再凶猛,也抵不过朝堂上的暗箭难防。
咳嗽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剧烈。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只是靠着一股信念硬撑。可如今,这信念仿佛也被史嵩之的算计撕开了一道口子。
“之继……之经……”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为父……怕是帮不了你们太多了……”
邓州城头,王大用望着迟迟未到的粮队,心中渐渐沉了下去。他派出的斥候回报,光州方向的粮车被截,孟之缙大人更是被押解回京。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本就低迷的士气雪上加霜。
“将军,蒙古人又开始攻城了!”
王大用深吸一口气,抹去嘴角的血迹,重新握紧长枪。“弟兄们!”他站到城头最高处,声音嘶哑却带着决绝,“粮草或许不会来了,但邓州不能丢!我们身后是蜀地,是京湖,是大宋的江山!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城头上!”
“死战!死战!死战!”城头上的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里没有了恐惧,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勇气。
蒙古人的攻势再次展开,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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