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了,他暂时是安全的。史嵩之想拿他做文章,我偏不让他如意。”
只要战局稳住,孟之缙就有翻身的机会。这是他作为父亲的私心,更是作为统帅的考量——绝不能让朝堂纷争动摇前线将士的军心。
思绪转到四川,孟珙示意亲卫展开地图。他的手指划过嘉陵江流域,在阆州、合川一带停顿:“之经的水师和之继的蛮龙军,最近可有动作?”
“孟之经将军率水师在渠江一带游击,烧毁了蒙古人三座粮草码头;孟之继将军则在大巴山与阿答赤周旋,上个月奇袭了蒙军的先锋营,斩了对方一个千夫长。”亲卫拿出战报,逐字念道,“两人都传信说,蒙军主力被牵制得厉害,重庆和成都的压力确实小了,只是……他们也很难再往前推进。”
孟珙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意料之中。蒙古人在蜀地经营多年,根基深厚,想一口气击溃他们不现实。之经和之继能做到牵制,已是大功。”
他最担心的,从来不是四川的胶着,而是这胶着背后的隐患。“一旦蒙古人在蜀地打不开局面,必会回头猛攻邓蔡。”孟珙的声音沉了下去,“那里是京湖入蜀的唯一通道,断了这条路,之经和之继的兵马就成了孤军,川蜀战局会立刻逆转。”
亲卫的心提了起来:“那……要不要调些兵马去支援邓州?”
“不能动。”孟珙摇头,“京湖防线的兵力本就吃紧,襄阳、江陵都得留人。郭靖夫妇能解一时之急,却不能守一世。邓州的根本,还得靠王大用。”
提到王大用,孟珙的眼神复杂起来。这个看着长大的后辈,勇猛有余,忠诚可嘉,却也继承了其父王虎臣的执拗。邓州于他而言,不仅是军事要地,更是守护孟之继后路的屏障,以他的性子,怕是会拼到最后一兵一卒。
“这孩子……太实诚了。”孟珙低声道,带着几分长辈的疼惜。他知道王大用与孟之继的情谊,年少时两人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情同手足。可战场不是讲情谊的地方,有时候撤退比死战更需要勇气,也更有价值。
若邓州已成死局,强行坚守只会徒增伤亡,不如保存有生力量,另寻战机。可王大用那股子犟劲上来,怕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孟珙思索片刻,对亲卫道:“取纸笔来。”
亲卫连忙奉上笔墨,扶着他半坐起来。孟珙的手抖得厉害,握不住狼毫,只能用布条将笔绑在手上。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凝聚在宣纸上,缓缓落笔。
字迹歪斜,远不如往日的遒劲有力,却一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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