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巍巍走向粮堆,抓起一把生米就往嘴里塞。关平没有拦她,反而让士兵抬出一袋米,当场架锅煮粥。
再然后,人群像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分粮了!真的分粮了!”
“汉军不抢人!还煮粥!”
“走啊!去县衙!去指认那些王八蛋!”
洮阳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醒了。
县衙的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
那一百东吴亲兵据守正堂,凭弓弩死守。关平没有强攻,而是让士兵从侧面爬上屋顶,掀开瓦片,往下扔点燃的、裹了硫磺的草束。浓烟灌入,守军咳嗽着冲出时,正撞上严阵以待的陌刀阵。
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吴军队率被周仓一刀劈成两半时,天色已蒙蒙亮。
关平浑身是血,站在县衙台阶上。面前,是跪了一地的降兵,和越聚越多的百姓。阿朵带人押来了三个试图从后门逃跑的东吴文官——一个是县令,一个是管钱粮的仓曹,一个是掌刑狱的法曹。
“父老乡亲!”关平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声音沙哑但清晰,“洮阳城,光复了!”
没有想象中的欢呼。百姓们怯生生地看着他,看着那些染血的刀,看着那面在晨风中飘扬的赤旗。
关平深吸一口气,想起父亲交代的话。他走到粮官面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踩住他后背:“说!官仓里有多少粮!多少是今年强征的!”
那粮官抖如筛糠:“栗、栗米八千石……布帛三千匹……铜钱五百万……大多、大多是今年加征的‘北伐捐’、‘防蛮税’……”
“听见了吗?”关平转向百姓,“八千石粮!够全城人吃三个月!可你们呢?你们家里还有隔夜粮吗?”
人群骚动了。
一个瘦骨嶙峋的老汉忽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我儿子……我儿子就是交不出捐,被他们抓进大牢,活活打死的啊……”
像推倒了第一块骨牌。
哭诉声、怒骂声、控诉声,轰然爆发。人们指着跪在地上的官吏,指着那些投降的吴军,声泪俱下地诉说着这一年多来的苦难。
关平静静听着。等声浪稍歇,他举起剑:“我,关平,以大汉前将军关羽之子、武陵山义军统领之名,依《荆州百姓约法三章》——贪官污吏,欺压百姓者,斩!”
剑光落下。
粮官的人头滚下台阶。
百姓的惊呼声中,关平指向法曹:“你!掌刑狱的!这些冤案,你判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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