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炤炤赶紧上前替爹爹牵马。怀庆温声道:“在家玩就是了,天晚了别在外头等爹爹。”
一旁的玉姨娘兄长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自家的盘算怕是要落空,这张百户年近三十无子,竟半点不嫌弃他这发妻生的女儿。
三丫站在厅堂门口,见到怀庆身边的男子,便猜到了身份,笑着招呼道:“是玉姨娘的兄长吧?快请进屋坐。”
玉姨娘兄长刚在凳子上落座,三丫便温声开口:“请老爷叫你来,正是为你妹子的事。你们将她晚间送上门来,在我家这么长时间不清不楚地住着,终归不妥。我们想给她个姨娘的名分,也好让她名正言顺。”说完,便将一纸卖身契递了过去。
玉娘兄长听得屈辱万分,气得满脸通红,却又不敢发作。他深知自家处境——罪臣流放,全仗着妹妹依附张家,他们兄弟俩才能在军中轻松些,家中境况也才得以维持,一大家人的嚼用全靠妹妹从张家得来的银钱。他眼角偷瞄张大人,见他对着这村妇的安排竟无半点异议。
他心中暗恨:可惜妹妹没赶在这村妇来之前怀上张大人的长子!他们也是精挑细选才选中张百户——此人得千户大人器重,本领超群,年近三十尚无子嗣,家中发妻又是个远在天边的村妇。只要妹妹生下长子,以其官家千金的出身和美貌,日后张家后院还不是妹妹说了算?没成想这村妇竟自己带着孩子杀上门来,只能徐徐图谋了。
玉姨娘兄长接过身契一看,那上面的字刺得他气血上涌,真想拔刀砍了这村妇:“罪臣之女李玉娘,年方十六,因获罪流放,生活困苦,自愿卖于张怀庆为贱妾,作价纹银二十两......”如此折辱!他妹妹昔日可是京城的官家千金!
三丫瞟见怀庆面露疑惑,生怕他看了卖身契生出变故,忙轻声劝慰玉娘兄长:“知道你心疼妹妹,我们也是无奈。我听京城翰林院的亲戚说,在皇上那儿记了名的重犯才流放到辽东来,因这里有十万大军镇守。不起眼的才流放岭南。若不签这身契,老爷这官职虽说在京城不起眼,但也是他拿命搏来的。万一有看他不顺眼的人传出他仗势欺人、强占民女,连个凭证都没有,到时候我们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怀庆听得心下一凛——他自然知道三丫说的“亲戚”是指周叔。想到水生的先生就是尚书,那样的重要人物果真是流放辽东,三丫所言非虚,确是为他着想。再说,玉姨娘本就是妾,签了身契也不影响她在家里的生活。
怀庆见玉姨娘兄长迟迟不动笔,心中不悦,冷声道:“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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