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薄片小心藏入怀中特制的暗袋,贴近放指环的位置。两者并无接触,但她仿佛感觉到素银指环似乎也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温热,转瞬即逝。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整齐而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澄心院门外。不是宫人寻常的步履,更似训练有素的护卫。
沈千凰迅速将画了纹样的纸就着灯火点燃,灰烬落入笔洗。刚做完这一切,院门便被敲响,声音平稳而不失力度。
“沈典簿可在?太子殿下有请。”一个沉稳的男声透过门扉传来。
太子?他不是重伤卧床,由御医和东宫属官重重护卫吗?为何深夜派人来“请”一个区区藏书楼女官?
沈千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疑虑,整理了一下衣裙,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两名身着东宫近卫服饰的侍卫,面容肃整,眼神锐利。其中一人略一拱手:“沈典簿,殿下苏醒后,听闻藏书楼掌故博闻,想起一些旧典疑处,特命属下请典簿前往解惑。时辰已晚,惊扰了。”
话说得客气,姿态却毫无转圜余地。
“殿下勤学,乃社稷之福。微臣惶恐,这便随二位前往。”沈千凰垂下眼帘,侧身出了房门,反手将门带上。
夜色中的宫廷,寂静而深邃。廊庑下的宫灯在夜风中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这条路并非通往东宫正殿,而是沿着一条较少人行的宫巷,朝着更为偏僻的西北角而去。沈千凰心中警铃微作,但面色依旧平静。
最终,他们在一处不起眼的宫院前停下。院门虚掩,内有灯火,却异常安静,连伺候的宫人都看不见。一名侍卫推开院门,侧身道:“沈典簿,请。殿下在里面等您。”
沈千凰迈步而入。院子不大,陈设简单,正房亮着灯。她走到阶前,还未出声,里面已传来一个略显虚弱、却依然清朗的男声:
“是沈典簿吗?进来吧,不必拘礼。”
沈千凰推门而入。屋内药气未散,太子李容与并未躺在榻上,而是披着一件墨色常服,靠坐在窗边的圈椅中,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正定定地看着她。他身前的桌上,摊开放着的,正是白日里太子妃派人取走的那本《前朝水利考》。
屋内除了他,空无一人。
“微臣沈千凰,参见太子殿下。”沈千凰依礼下拜。
“免礼。”李容与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深夜请你前来,实有要事。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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