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爬行的窄小洞口挪去。洞口低矮潮湿,散发着泥土和腐烂植物的气味。她咬紧牙关,先将受伤较轻的右腿探入,然后是身体,最后是头。洞口粗糙的土石刮擦着伤口,带来新的痛楚,她闷哼一声,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却未停顿,一点点将自己挪了进去。
黑暗,瞬间吞噬了她。狭窄的通道压抑得令人窒息,只能勉强容她匍匐前进。空气污浊,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陈年积水的气息。身后,传来老铁头将挡板推回的沉重摩擦声,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亮也消失了。
沈千凰闭上眼,适应了片刻绝对的黑暗,然后开始向前爬。通道并非笔直,时有弯曲,地面坑洼不平,不时有冰冷的积水没过手肘。她只能靠触觉和记忆中的方向,一点点摸索前进。每一次挪动,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左肩的掌毒阴寒之气蠢蠢欲动,右腿的麻痹感也在加剧。体内的“平衡”在颠簸和用力下,如同绷紧的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不知爬了多久,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汗水混合着血水,浸湿了粗布衣衫,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憋闷得像要炸开。有好几次,她几乎要晕厥过去,全靠咬破舌尖的剧痛和心中那股不甘熄灭的恨火,强行撑住。
就在意识即将涣散的边缘,前方终于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流扰动,以及隐约的、腐朽木头的味道。
到了!
沈千凰精神一振,用尽最后力气,朝着气流的方向又爬了几尺。手指触碰到坚硬的、布满苔藓的砖石——是井壁。她抬起头,在绝对的黑暗中,勉强看到头顶斜上方,有一块不规则的长方形,比周围略亮一些——那是被破木板虚掩的井口缝隙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夜色。
她摸索着井壁,果然找到几处人工凿出的、可供攀附的凹坑。深吸一口带着霉味的空气,她开始向上攀爬。每一下,都耗尽全身力气,伤口崩裂,温热的液体顺着臂膀流下。但她不敢停,也不能停。
近了,更近了……腐朽木板的气味越来越浓。
终于,她的头顶到了井口下方。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外面寂静无声,只有夜风吹过荒草的簌簌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模糊不清的、像是野狗呜咽般的声响。
她抬起未受伤的右手,轻轻抵住头顶那块厚重的、边缘已经腐烂的木板。入手冰凉潮湿。她缓缓向上推。
“嘎吱……”
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木头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沈千凰的心跳几乎停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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