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茶叶的“茶水”,推到沈千凰面前。然后,他又坐回小凳上,拿起火钳,继续看着炉火,仿佛沈千凰不存在。
茶水温热,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陈腐味道。沈千凰没有喝,只是捧在手里取暖。她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沙哑粗砺,还带着点外地口音:“老哥,跟你打听个事。最近这京城,可有什么……不太平的动静?比如,哪里死人多,或者……哪儿招短工,工钱高,但活儿有点‘特别’的?”
“老鬼”拨火的动作微微一顿,浑浊的眼睛从凌乱的花白头发缝隙里扫了沈千凰一眼,随即又垂下。“不太平?哪天都死人。工钱高?”他嗤笑一声,“西城外‘鹰嘴崖’,前几日塌了矿,埋了不少人,正缺敢下井的‘短命鬼’。内城几个大户人家,最近偷偷招护院,说是看家护院,实际上……嘿,谁知道是防贼还是当贼。”
信息零碎,但指向明确。“鹰嘴崖”矿难她知道,前世似乎也有,但当时未留意。至于大户人家招护院……
“听说……太子府前几日开了个什么宴?”沈千凰故作不经意地提起,声音压得更低,“那等地方,想来规矩大,用的人也精贵吧?”
“老鬼”这次沉默了片刻,炉火映着他沟壑纵横、毫无表情的脸。“太子府?”他缓缓开口,声音更哑,“赏珍宴?热闹是热闹,死的人也……嘿嘿。”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沈千凰心头一紧。
“最近太子府……是不是挺缺人手?我有个远房表亲,好像前阵子被招进去了,后来就没了音信。”沈千凰试探着,将另一枚铜钱推过去。
“老鬼”瞥了那铜钱一眼,没动。“太子府的事,水太深。招进去的人,是死是活,是福是祸,谁知道。”他顿了顿,似乎在权衡,最终可能是那枚额外的铜钱起了作用,或者是他从沈千凰身上闻到了某种特别的“麻烦”味道,让他觉得这生意可以做。“不过……东城的‘广源当铺’,最近收了点‘烫手’的旧物,跟那晚宴上丢的东西……可能有点关系。当铺的胡管事,这几天没少往城东‘悦来客栈’跑。”
广源当铺?悦来客栈?沈千凰将这两个名字牢牢记在心里。这可能是条线索!
“还有,”老鬼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仿佛只是炉火噼啪声的余韵,“慈云庵那个老尼姑,前天夜里,悄悄进了太子府后角门,天快亮才出来。手里……好像拎着个药包。”
慈云庵!沈千柔的嬷嬷之前去的地方!那精通医术和静心法的老师太,深夜入太子府?是给谁看病?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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